兩個任務對比起來,他哪一個都不喜歡。
都不自由,都很枯燥乏味。
但真要選一個,他寧願補課,那些老師看起來起碼比他爸好看多了,一點都不可怕,他也可以隨意擺臉色。
等老頭死了之後,有那麼多遺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揮霍?
他不敢再看許世明,便一眼都不看他了,兩隻眼睛長在手機上了。
許世明短暫地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又幾分鐘,才猛地又恢複了神智。
雙眼恨恨地盯著許願,然而他現在連動一下都困難,更別提指著別人的鼻子怒罵了。
他仰躺著,咳出來的血順著幹癟的唇角留下來,細看能發現泛著絲絲黑氣。
沒人幫他處理掉汙穢的血跡,他的口腔裡也積下了血,和著唾液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連簡單的發聲都做不到。
渾身唯一比較自由的地方就是眼皮了,他難受地閉了閉幹皺的眼皮,恍惚想起了曾經有個人待他如命。
他已經快記不起那個人的樣子了,只記得眼睛很清亮,像是一捧清泉,又彎如弦月。
也愛笑,尤其是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笑得溫柔又張揚。
許世明渾濁的眼中陡然落下兩滴淚來。
他親手殺死了那個人,獲得了一切,可是現在,他終於遭受了報應。
死到臨頭,竟無一人真心待他。
真心啊,他曾經嗤之以鼻的真心,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感懷了起來。
可是有什麼用?根本就沒有用!
他的親生兒子就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眼也不看他。
他所謂的妻子,也只是怕他死了,遺産分配到許言聲的頭上罷了。
這些人的動點心思,他都能看個分明,不然以前他怎麼能讓那樣一個少年傾心於他?
以前他根本不當一回事,畢竟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誰想,這反噬來得這麼突然!
讓他猝不及防。
許世明這一生就沒有後悔過,但如今,他突然後悔曾經將真心待他的人給害死了。
幾個來著?
好像不止一個,另一個是誰?
他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qingzhou,具體是哪幾個字他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