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樂與怒也繼續搖擺
唉,裴青那口中的方鴻聽起來實在糟糕,而裴青口中的世界也好糟糕,甚至連裴青口中的裴青都很糟糕啊,朱嚮明因此鼓起勇氣伸出手,試圖摸索出他那所在。
不便亮起屋燈,不便藉助手機的光,朱嚮明知道裴青就是因為能不被任何人看見,才好意思講出那麼多的說話,於是就安靜地在黑暗中捕捉他。
把僵硬的裴青攬進懷裡,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動一下,朱嚮明抱持著某種生疏的熱忱,忽略自己的無理和沖動,撫摩他頭發,然後是他臉頰,確認他輪廓,發現他並沒有哭。
朱嚮明便喚他:“裴青啊?”
裴青沒精打采地答:“幹嘛?”
他鼻子也抽抽的,像在憋眼淚。雖然這點動靜在貼近的兩個人中間顯得格外清晰,但朱嚮明裝沒聽著,就問他:“唉,我就是想問問,你這一身都擦的什麼啊,怎麼這麼香?”太香了就,感覺像是抱著一團熱乎乎香噴噴的大漂亮,不像一般男的。
靠,裴青噗嗤一聲笑,然後道:“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擦了好多。”
行吧,聽他樂出聲來,朱嚮明才又問:“那,你為什麼這麼怕血啊?也是因為方鴻嗎?”
沒什麼好隱瞞的,裴青道:“嗯。”
沒人會在看見兇案的現場後,還能忍受血吧?其實在當初回家見識到亂象的那刻起,裴青就已經很討厭它。
腥鏽氣味始終充斥在腦海裡,令人窒息。而除了那血,裴青也同樣地討厭困窘絕望的眼淚,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看得太多了,他始終就嫌棄人類流淚的模樣醜陋,而且可憐。
裴青就想,眼淚是水,血也不過是紅色的水,只是眼淚總比血好一些,因為眼淚是載著鹽分,無色透明的液體,風幹後便了無痕跡,而血裡則有太多特殊的蛋白,那紅色氧化黯淡後越發醜陋,還洗不淨。
而這所有的一切,一開始本與方鴻無關,但也正是因為方鴻,才加劇了裴青這厭惡,並添上恐懼。
裴青只好想,怪只怪那個方鴻太瘋,又太聰明瞭。
然後,他就聽朱嚮明問自己,語氣是十分氣憤的:“他欺負你還把你還害成這樣,他真活該去蹲大牢。”
是啊,方鴻欺負我,他一直就欺負我,但裴青想,那也是我自找。
朱嚮明才是真的好,他竟不問方鴻是怎麼欺負裴青,畢竟裴青自己也不願說出口,雖然也忘不掉。
就像曾經跟夏憲吐露過的,和方鴻偶遇,全因與他人相識而起。
那還是在很久以前了,是裴青還在跟餘豆果一塊,搞那不入流的小破樂隊的時候。
並沒有很出息,只是偶爾偶爾地登臺客串也好,他們演出些自己或別人瞎編的陳詞濫調,大部分時間都荒廢聚在一起喝酒,就毫無理由地熱衷,毫無理由地充滿希冀,不在乎第二天是什麼光景。
也是因登臺的次數並不多,觀眾通常都隨機地組成,於是那當中但凡有個熟悉的人影擠在前排,還總是舉起他相機對準裴青,裴青也就理所當然地,能將他記住。
那個男孩兒很年輕,模樣雖然普通,但笑起來有種暖意,好多次裴青在和大家一塊喝酒的時候,也看他坐在不遠處張望。
然後過了一段日子,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忐忑地來找裴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