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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燒
“你別動啊,讓我來。”
說是一塊趕緊吃飯,但裴青發現朱嚮明這人實在誇張,他都不肯讓裴青端點什麼出點力拿個筷子和碗,還堅持讓裴青趕緊地快去洗個手,再先去桌邊好好坐下。
勤勞的朱嚮明,自行從廚房到客廳來回幾趟,將盤子筷子還有飲料什麼的都一一放下擺好,就見裴青在桌對面支著下巴看自己,眼神晦暗而狡猾。
“看什麼?可樂你喝嗎?”
說不好,裴青聽見,先是不作聲搖頭,但抓起筷子埋頭吃兩口面條,又實在忍不住地抬起頭來。
“我說朱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嬌氣還窮講究啊,一點活都幹不了?”
這話是打哪來的?朱嚮明瞬間就想起他昨夜往洗手間放一些個瓶瓶罐罐,擦頭擦臉要弄好半天。
心道確實,但不敢講,再說他嬌氣歸嬌氣,卻也可愛的嘛,朱嚮明因此不好意思叫他幹活亦是真,便只好道:“你是客人嘛,而且我給你安排了等會洗碗,行嗎?”
這還差不多,但裴青想想,依舊覺得自己好像是挺矯情,矯情得肉眼可見。
自己都看得見的,朱嚮明肯定也看見,他惆悵地再問朱嚮明:“對了,洗衣機修完了嗎?花多少錢啊?”
不少,不多,就三百塊,如此無妄之災,擱以前朱嚮明是要心痛的,而今卻想是真不很多。
他道:“沒多少的,你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說這些小心消化不良。”
對這叮囑,裴青長嘆一口氣,朱嚮明心道他也真是個倔強人,很懷疑他下一句話是要“沒多少到底是多少”,便又問他:“對了,好吃嗎?”
之前問過了也答過了,但裴青並不嫌煩:“好吃。”
朱嚮明道:“那你多吃點,弟弟愛吃這個,你喜歡吃什麼回頭跟我說,我也給你做。”
啊喲,裴青眼痠:“死鬼,你別說話老跟我媽一樣。”又道:“不過你比我媽強點,我媽壓根就不會做飯還愛做,我真是謝謝她了。”
朱嚮明便道:“那你也比我強點,我都不知道我媽做飯什麼樣。”
想及他的身世,看他如此坦然訴說,裴青不好意思了起來,低聲道:“唉,我不該這麼說話……不過我是覺得吧,有時候我寧願我沒爹又沒媽,最好連我這個人也沒有。”
朱嚮明想想,道:“我也不該這麼說,但其實你前邊說的每句我都同意,最後一句就算了吧。”
裴青笑笑:“好吧,那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話是這樣講,但朱嚮明還並不清楚裴青是如何具體的倒黴,然而想想後又覺得,差不離應該就是些世間隨處可見的家門不幸罷了。
再不幸,總有別種更不幸,因此他笑著勸裴青:“多大點事,現在我們活得好就行。”
能懂這道理,但裴青依舊嘆氣,因為他自我感覺也沒活得太好,只是勉強過了下去。
死撐到今日,看不到他日,裴青垂頭喪氣地戳面條,而朱嚮明看見,便又道:“你要想說就說,要是不想說就算了,先好好吃飯好不好?”
要命,聽朱嚮明說的,裴青瞬間竟真有傾訴自身所有的一點沖動,忙地“唉嘿”一聲低頭喝湯,用以剋制那不冷靜。
他侷促,朱嚮明自己也便喝湯,然後問他:“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