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心無力地,餘豆果不能跟許平再說什麼,就沖他抬手比一個再見,再比一個中指攆他滾蛋:“不算,拜拜吧您就。”也趕緊去死吧你就。
氣憤極了,許平看餘豆果這抗拒姿態,覺他可能真是已經狗屎到無藥可救。
個垃圾,不能化悲憤為力量就算了,居然真心想著要退隊?許平想著餘豆果剛才說的,心略慌,也略累,甚至略有點崩潰。
第一秒心想要勸嗎?下一秒想還勸個屁啊,他被餘豆果氣得是懶得再罵,甚至也懶得上去給他一頓毒打。
他就只道:“行,你真有種啊餘豆果,你最好是別跟這說完就裝忘了,你趕緊去跟夏憲說吧,說你從今往後不幹了我服你!”
妙死了就,餘豆果聽著他的話,立刻大笑。
其他人要說這還行,可就他許平個臭弟弟,是怎麼好得意思張開口呢?那前不久為夏憲瞞著他跟別人攪合在一塊就大發脾氣,甚至死活鬧著說要退隊不聽勸的人可不是餘豆果,而是他許平本平來著。
也就去年剛發生的事兒,餘豆果琢磨著許貴人年輕多忘事,自己該得要好心好意提醒下了。
他假模假樣地,對許平柔聲道:“啊對,就和你去年說要走那樣,我得走好程式是吧?”
又道:“怎麼就有你這種人?你就說,打咱們倆認識那天起,不管大事小事哪件事你不提點我,不當我的好榜樣?你就說,誰又能比得上你在我這心裡頭的地位?我真他嗎謝謝你,我回頭要真走了,也保準沒一天能忘了你啊!”
被餘豆果這麼話裡有話,還含沙射影地將舊事重提,要擱平時許平早就要沖上去揍他了。
可事到如今,許平看見他臉上的笑,跟昨天夜裡他被蔣升揍完撞自己身上時一模一樣,便又懶得。
許平就想,認真地賤嘴子陰陽怪氣,他餘某人隊內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跟他比起來夏憲都得讓,別上這當。
姓餘的詭計多端,今天一看就是專門特意地想找架打當消遣,許平自詡還是個病人,無意上他這當。
冷冷靜靜地,許平就不應不答,高傲地給餘豆果撂回去一個中指完事。
比完了之後,他轉身便走,不回頭。
一瘸一拐地靠柺杖走快步,還不忘將排練室大門摔得山響,餘豆果看見他離開,整個人又是揪心,又覺得鬆了口氣。
頹廢地向一旁歪倒,再歪倒,餘豆果心想,終於啊。
終於可以獨享會清淨,但這也意味著身邊再沒個人可依靠,他最終完全地頹然躺倒。
排練室再度安靜得可怕,而餘豆果獨個側臥在地毯上想了一會舊的心事,便因難受不適而翻起了身。
在自己的鼓組前邊,餘豆果朝著天花板仰躺發呆,唉聲嘆氣地把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是疼了又疼,喪了又喪。
難過啊,但沒那麼難過。
想哭啊,卻也真哭不出。
別說什麼不算男人,簡直都快沒個人樣,餘豆果深刻地反省自己,但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想治好心病,且治不好心病的。
無奈地皺了皺鼻子,他還發現,鼻子已開始發癢。
“呃、阿嚏,阿嚏!”
剛才就覺得排練室這空調跟李永前那家裡一樣,稍微有點兒冷,如今餘豆果頭暈腦脹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大大小小噴嚏,頗覺莫名其妙。
茫然地慢慢爬起,他走到門口自行捯飭空調面板,發現室內溫度是24c。
也不算很低啊?餘豆果想了一小會,才想起來可能因為昨天淋完雨躺沙發,今天借了人家地方洗澡也沒擦幹頭發,於是現在有些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