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快,說完許平就見餘豆果臉色陰沉,張開嘴像是要暴怒發作。
琢磨著時機不大對,可能得早點退出戰場轉身走人,結果許平卻聽他只“嘖”了一聲,然後對自己道:“我就懶得跟你說這些!耳機玩完了也不給我放回那邊位置上去!還有那個音箱!怎麼就擺那了!”
沒料到這發展,許平都有點愣,甚至在看完他親自給架子鼓一旁的音箱挪位置後,才反應過來應該不爽。
大家都是老樂隊人了,這地方又不是演出排線放裝置收音需要那麼講究,而且位置也沒有偏差太多啊?許平怪道:“不是,這玩意擱這哪不一樣?”
物理上是沒太大影響,但對餘豆果心靈上影響巨大。他對許平道:“我就喜歡它對著這邊,大家夥齊齊整整的。”又道:“你就一演貝斯的你能懂?這個只有我懂。”
不知餘豆果是不是純純瞎說,甚至不知餘豆果究竟在說自己的強迫症還是鼓或者男人,許平氣悶地反問:“我哪不懂了?”
他倔強,餘豆果也倔強,隨手地一指自己那通鼓是章口就來:“我專業搞這個,就算是你也得閉嘴聽我說。”
是在故意地和許平講點不中聽的,但今夜也還在繼續怪,因為不止餘豆果自己沒為許平剛才說的話真發火,現在許平聽見了他這說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居然也沒有火大。
許平聽完他那屁話,就“哦”一聲,然後道:“哎算了,不是,我就不是那個意思。”
得,這許平態度跟平時太不一樣,餘豆果直覺受不住,不知該感動還是該嘔吐。
餘豆果想,專門彈貝斯的裴青也好,兼職彈貝斯的蔣升也好,他許平怎麼就跟人家都不一樣呢?真真是個奇葩。
順著這念頭再細想幾秒,餘豆果先給自己氣笑了。
「怎麼說呢這?我的裴青也就算了,可拿他跟那個臭蔣升比什麼?」
責備別人總比責備自己容易些,餘豆果越看許平,就越篤定不是自己真心想比,全怪許平他非站在這,所以自己才比的。
彈貝斯的小夥汁有兩幅面孔不說,還在眼前變成個大傻子沉默不語,餘豆果看他安安靜靜地站眼前不動,眼睛好像不知道往哪兒放,也受他的影響。
不好直接說你就趕緊抬個眼正常點啊哥們,餘豆果暗地裡惱著,沒忍住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鼓打得不錯,下次別打了。”
許平聽見,立即不快:“為什麼啊?我打得很差嗎?”
不好說,聽著此人滾奏的基本技能已經熟練,出來的鼓點兒也算幹淨利索,但這事跟架子鼓那舉擊停彈移技巧各樣表現沒多大幹系,而且站著說話特別累,餘豆果便在幹脆鼓組前面坐下,斜眼他道:“你想知道?”
許平裝不屑:“沒興趣。”
餘豆果道:“喲,我看你就是想。”
許平怒道:“我沒想!”
他也太傻太倔了,餘豆果看得都笑:“那你來唄,你過來我就跟你說啊。”
說什麼啊?許平警覺甚至試圖後退:“這他嗎就我們倆,你在這說我耳朵沒聾聽得清。”
要說他傻吧,他倒也聰明,但要說他不傻吧,他人高馬大的卻這小樣,餘豆果唏噓著故意道:“你怕我啊?”
許平不怕,但也不情不願,好半天才肯挪過去,然後蹲他身邊,隔著一點距離說話:“煩死了,那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趕緊說!”
嗎的這人還真是傻的成分居多,餘豆果望著他矜貴的帥氣的還有點矯情的臉,心道你要不想知道你靠過來幹嘛啊?明明就是想啊,矯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