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裴青如此語重心長說話,餘豆果是暫時說不了話,但拿眼神問他,hy啊?
因為差不多了,也可以了,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裴青都無奈。
他憂傷地對餘豆果道:“你再說?你再說下去我□□裡那麼點事兒別人都要知道了啊。”
又道:“知道的說你是在誇我,不知道的還得問你呢,你怎麼不幹脆上春晚去演我這些個隱私呢?”
其實裴青這番話還挺有道理,但朱嚮明聽著他語氣裡強調的那個“別人”,感覺不很舒適。
叫朱嚮明說,餘豆果話裡話外的意思,大概是想借這說清楚,裴青跟他一樣,別的都好,就是有點那什麼取向方面的問題,提著醒自己以後知道了什麼也不必介意,或者驚訝。
有點兒怪,而且老不爽了,朱嚮明心道自己其實完全不用、也不樂意聽餘豆果介紹得這麼詳細,連人家取向也暴露的,因為今天他就只是單純招工而已,又不是經誰誰誰介紹,給誰誰誰和誰誰組織相親。
朱嚮明沒忍住,直接甩給餘豆果一個白眼,示意他擔心自己歧視男通訊錄是大可不必,就算要真搞什麼歧視的話,自己也打算並只打算歧視他餘某人重度腦癱。
但收到朱嚮明的白眼,餘豆果卻是無可救藥,反而笑得更加狡猾了。
他把裴青的手認真拉開,才又對朱嚮明道:“其實我就隨便說說,反正本人意見僅供參考,以我們裴青這實物為主。”
實物笑了,都懶得再說一個字,於是這次改由朱嚮明對餘豆果強調,道:“你閉嘴吧,我真謝謝你了。”
好兇啊,餘豆果拽裴青的袖子撇嘴,意思你看見了吧,哪怕像我這麼狗的男的,也是要被人欺負的,世情如此,多忍忍得了。
說笑歸說笑,但為面試的事兒,今天已經耗了差不多整整一下午,裴青人是被餘豆果逗得歪在沙發上,但也稍微地就感覺有點子疲憊。
最重要的是,他多少有些直覺,猜對面的朱嚮明可能對自己並不十分滿意。
不樂意讓餘豆果這麼繼續幫他說話,也想避免之後的尷尬,裴青就幹脆坐直起身,對他們笑著結束話題。
“五點了都,”他假裝看一眼牆上的掛鐘,遺憾道:“其實我還有點其他事兒呢,要不然我今天還是先走吧?你們慢慢商量好了,我不著急。”
這話也挺有道理,而且餘豆果知道他一向是個知情識趣的,便也不打算攔著。
只是看見裴青就這麼站起身,真個是玉樹臨風卻單薄的樣,像變了很多又像從來都不變似的,餘豆果還是忍不住要對他囑咐。
“今天我約了人就不送你了啊裴青,自個回家路上慢點當心點,別又走著走著就瞎走。”
裴青聽見,認真地跟他點頭,含糊地跟他答應:“好,我盡量啊,不一定。”
餘豆果都要服他:“我可去你大爺的不一定!對了,下次我們喝酒要叫你麼?”
裴青笑了,道:“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說完,他便將手裡的琴好好背在了自己身後,先是禮貌周到地跟朱嚮明一點頭,然後又跟餘豆果隨意地揮揮手,瀟灑走人。
漂亮小夥就這麼拔腿溜了,那神態自若也簡直是兇殘至極,朱嚮明眼看著他背琴走人的漂亮姿態,再度地瞠目結舌。
過去了好幾分鐘,朱嚮明才緩過來,還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應該先給他攔住。
都什麼跟什麼吶這是?朱嚮明氣得嘴皮都抖了起來,轉向那罪魁禍首的餘豆果。
餘豆果毫不知情,還在心思花花地玩兒著手機,並隨口跟他聊:“這孩子大了是懂點事兒了,哪像那小時候還老跟我說啊,等他掙了錢,就給我買這世上最好看男人伺候我——”
靠啊,朱嚮明憤怒打斷餘豆果這違法亂紀胡說八道的廢話:“他說‘不一定’?他說‘不一定’是什麼意思!”
這都想不明白?餘豆果丟開手機,抬頭道:“意思就是內漂亮的裴老師他路盲還沒有心,真不一定能找得到人間南北西東唄。”
朱嚮明越發怒了:“那你就這麼讓他把我們的琴揹走?丟了是算誰的啊!”
聽見這話,餘豆果都難得地一怔。
“哈?他拿的是我們的琴?我還以為是他自個帶的,就說呢怎麼我看著還挺眼熟,”他想想,對朱嚮明建議道:“那不然你找他把琴要回來唄,不然貴是不貴,但他脾氣一上來給你砸了或者丟了又賠不起的話,當然得算你的……我剛才都沒在這,我哪知道你這死摳門兒今天發瘋,居然還能把我們的琴倒貼給他?”
要賠錢是不能夠,要命倒是可以就在此地此時給他餘豆果一個火速斷頭,朱嚮明氣得手坨子都捏緊了,臉上的表情就是老子要立刻弄死你倆。
把朱嚮明這滔天怒火看在眼內,餘豆果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先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