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也沒強留他,讓他回去了。
不過離開前,聽見方總的助理在和酒店經理確定選單,特色牛蛙和海蟹選哪個的時候,謝鳶提了一嘴“選海蟹”。
“樓明嵐不吃魚蝦蟹之外的水産。”
助理很感激地跟他道了謝,謝鳶笑笑離開了。
走之前他去拿回自己的外套,順便把借來的皮筋還給女侍者,轉身經過衛生間時,遇上了從衛生間出來的樓明嵐。
謝鳶立馬把冷帽套頭上,遮住了亂糟糟的頭發。
他扯著嘴角,點頭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錯身要走。
樓明嵐開口問:“不留下吃飯?”
“不了,我還有工作。”謝鳶拒絕,“你們吃吧。”
過道狹窄,樓明嵐比謝鳶要高個幾公分,轉過身正面對著謝鳶,就有些擋著路。
過了好幾秒,樓明嵐也沒讓開,反而目光從上到下掃過謝鳶的上身。
這目光並不讓人覺得冒犯,可謝鳶站在那,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癢,又一次後悔自己賴床不洗頭不換衣服。
就在他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樓明嵐扭過身,伸手在壁櫥的紙巾盒子裡抽出一張紙巾,按在了謝鳶的手上。
“嗯?”謝鳶一愣,被對方指腹觸碰到的小片面板火星燎到一樣,灼熱感迅速蔓延。
他錯愕抬眼,見樓明嵐眼眸低垂,說:“你袖口濕了。”
謝鳶垂眸,看見自己的襯衫袖口的確是濕了一片,應該是他先前洗臉的時候弄上的。
他有些尷尬又有些慌張地按住紙巾,手指擦過樓明嵐的手背,喉結滾了滾才說出一句:“謝謝。”
樓明嵐沒動,目光在他冷帽邊緣紅彤彤的耳珠上停了一會兒,收回手,讓他離開。
離開酒店,謝鳶開車上路沒多久,就接到了紀承的電話,說讓他掉頭回來接他一下。
“怎麼了?不是吃飯嗎?”
“宋書記有急事,樓明嵐也要走,我還吃什麼。”紀承說。
謝鳶:“那你的車呢?”
“小徐開去保養了還沒回來。”
“好吧。”謝鳶在路口掉頭,回來接上了紀承。
回到酒店門口,謝鳶果然看見了樓明嵐的車。兩輛一模一樣的賓利錯身而過,隔著車窗謝鳶看見了對方的司機,倒是沒看到後座的人。
等了大概兩分鐘,紀承就出來了。
嘉逸集團和綠洲集團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今天這場活動的舉辦地點則恰好居中,從酒店離開的兩輛賓利,要到跨江大橋才徹底背道而馳,在這之前都同路。
謝鳶把車開了出去,依稀還能看見前頭那輛賓利,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遠遠地墜在後頭。
紀承跟謝鳶提了幾句方總之後的投資方向,之後又聊到了樓明嵐身上。
“我看樓明嵐好像沒什麼興趣,今天他過來露個臉,八成只是給方總捧場。”紀承說。
“嗯,”謝鳶說,“也不一定。”
“怎麼說,你看出什麼了?”紀承有了興趣。
謝鳶說:“他要是真不感興趣,應該不會親自來。”
“是嗎?”紀承問,“你對他還有研究?連他吃什麼不吃什麼都清楚。”
那倒不是他研究出來的,是樓明嵐自己告訴他的,只不過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估計樓明嵐自己都不記得了。
謝鳶笑笑沒講話,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跟著的黑色賓士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運河專案現在是市裡的重點專案,嘉逸老早就在準備運輸和建材這塊的招標,一直都是樓明嵐在負責,從沒聽說過他們有意向參與能源這塊,”紀承說,“如果不是小叔誤打誤撞知道點訊息,誰能想到樓明月會打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