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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蝕的門禁
霍聞閆的登山靴碾過變電站圍牆外的碎玻璃，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關掉頭燈，任由月光勾勒出鐵門的輪廓——斑駁的藍漆剝落成鱗片狀，露出底下鏽紅的鐵鏽，像是某種陳舊傷口的結痂。
指尖擦過門鎖時，鐵腥味混著奇怪的甜膩味鑽入鼻腔。他摸出手電筒咬在齒間，光束掃過門禁面板，突然在”國家電網”的”網”字缺口處頓住。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嵌在裂縫裡，星辰診療所的ogo在鏽跡下若隱若現。
”果然有貓膩。”霍聞閆從戰術背心暗袋抽出磁卡。林沐許交給他的這張卡背面泛著幽藍熒光，在黑暗中像極了沈棲棠病房裡那些神經編碼試劑的顏色。
刷卡時，電子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
[生物特徵驗證失敗]
[剩餘嘗試次數：2]
冷汗倏地爬滿後背。霍聞閆這才注意到驗證器指紋採集窗上的油漬——新鮮的反光痕跡。有人在他之前來過，而且故意沒擦幹淨。
”滴。”
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是槍械保險栓開啟的聲音。霍聞閆的瞳孔驟然收縮，手電筒光束下移，地面映出兩道拉長的影子。
”磁卡放地上。”女聲帶著電子合成的冰冷質感，”轉身，手舉過頭頂。”
霍聞閆緩慢彎腰，戰術靴底故意碾碎一片玻璃。藉著碎響掩護，他瞥見影子手中武器的輪廓——是軍方最新型的k107消音步槍，彈匣位置改裝過，能裝載神經麻醉彈。
”涅槃計劃的人？”他保持半蹲姿勢，磁卡在掌心翻了個面，”三年前被取締的非法基因專案，居然還留著看門狗？”
對方槍口微抬：”你比檔案裡描述的更話多。”
變電站內突然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像是巨型齒輪卡住了活物。霍聞閆抓住這半秒分神，反手將磁卡甩向鐵門。金屬片撞擊門禁的脆響中，他側身翻滾，子彈擦著耳廓掠過，在鐵門上炸開一簇火花。
磁卡精準嵌入驗證器凹槽的瞬間，霍聞閆看見電子屏閃過一串亂碼——nx107rebirth。鐵門轟然洞開，陳腐的機油味裹著低頻率嗡鳴撲面而來。
”攔住他！”女聲終於失去機械質感。霍聞閆沖進黑暗的剎那，瞥見對方戰術服胸口的徽章：雙蛇纏繞的dna鏈下方，燙金的”107”編號正在滲血——那人的鎖骨處有個新鮮傷口，形狀竟與磁卡完全吻合。
變電站內部的景象讓他呼吸驟停。三十米挑高的穹頂垂下無數電纜，像巨型生物的血管神經。中央控制臺被改造成玻璃艙體，艙內懸浮著一顆機械心髒，表面鑲嵌的107枚奈米晶片正隨著某種韻律搏動。更詭異的是，每根電纜末端都連線著培養艙，淡藍營養液裡漂浮著人形輪廓——全都長著沈棲棠的臉。
”你遲到了七分鐘。”林沐許的聲音從二層觀測臺飄來。他白大褂前襟沾滿熒光藍的黏液，右手握著的注射器還滴著神經編碼酶，”清道夫馬上會啟動ep，想保住南煦那條小命就...”
子彈貫穿防彈玻璃的炸響截斷話音。霍聞閆撲向控制臺的瞬間，整座變電站的電纜突然繃直，機械心髒迸發出刺目藍光。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金屬艙壁上分裂增殖，每個影子的胸口都嵌著星辰診療所的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