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服裝——漾服,真的只是件衣服而已,不重要麼?”
雲昭說完這句話,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鏡。
道路前方的通行綠燈亮起,車輛啟程向高速方向駛去。
司機專注於開車,沒回答。
或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雲昭想,她現在自我感動下去做的一切,可能在未來想起時,只剩幼稚可笑。
她一個人的抗爭對去漾化大局的來說,影響力是微乎其微。
但是,三十多不為自己做人的原則去拼一把,難不成未來大幾十年的日子,都要在空心懊悔中度過?
她抱著胸口倚在左邊的車門上,暫拋煩擾,閉眼入寐。
……
《挽島海戰》已經停工三日了,幾個投資方已經明確表態要撤資,並且要追究片方的違約責任。
製片人著急地口中生瘡,求爺爺告奶奶地重新組織女一選角。
金主爸爸們卻對提交上來的資料卡都不滿意。
他們的代表一位姓葉的女士提議道:“華美倒是蠻符合劇本中的漾民女形象。讓個真實溢女來參演歌頌溢朝光輝的大戲,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製片人為難:“啊……那個……葉老師,是這樣的,這部戲一開始選角時我就積極對接過華美公司那邊,但好像她本人不想參演,因此沒參加試鏡。”
葉女士很是不屑:“我們溢人家的小孩,豈會和那些溜須拍馬的小人一般?雲昭也不想想,要不是有她那個會伺候人的經紀人,這部戲哪裡能輪到一把年紀的她身上?如今她竟還拿喬起來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你們專案既還需要我們的資金,總得多下點苦工心血吧?”
製片人臉上難色更重,五官簡直要皺成一團:“是,是這個道理。只是華美的情況如同您說的一樣,有原則的很,好班底、高片酬也打動不了她。沒有她親自發話,她的經紀人也沒有膽子直接為她接下工作內容。她的背景我們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要不是因為她接活太過挑剔,她也早就爆成流量藝人了。”
葉女士掏出自己的手機,飛速地操作了幾下,隨後告知他:“推給你一個人,只要把他安排好了,華美你就能輕松拿下。”
製片人不太相信:“誰啊?還有這本事?”
葉女士笑笑:“華美唯一的堂兄——華喬成。他自小被送出國,倒是沒幾個能知曉這個人。現在他到了接班的年紀,終於被允許正式回國了。”
製品人面上仍裝著恭順,可話語中已有些嗤笑的意味:“若是親兄弟,在姐妹間有幾分話語權正常。一個堂兄,更何況是長期在外國的堂兄,在華大小姐那,真的能說得上話嗎?”
葉女士不屑地撇嘴一笑:“你真當華老只是個唱北戲的老演繹家?人家的家業可大著呢。溢人最是傳統守禮。華美再在華老爺子面前得寵,跟她這個堂兄還是不能比的。家業總還是要靠男孫挑大樑。”
製片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聽您的吩咐,我這就去辦!”
……
次日一早,華美怒氣沖沖地奔向機場,剛過中午,就已抵達京北都。
她坐車回到爺爺的老宅時,剛好趕上二老在吃飯。
華美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笑臉沖著二老打招呼:“爺爺好,奶奶好。”
華老爺子指著保姆大樂:“呀!我們家丫頭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句讓我們買點菜準備準備。丫頭啊,餓了吧?讓你王姨給你煮個面對付對付?”
華美拖了把椅子坐下:“大哥回來一段時間了,怎麼沒人同我說。”
一旁的奶奶深情地注視著她:“美美呀,又瘦了,又瘦了,奶奶心疼喲!你工作那麼忙,你大哥雖說名義上在國外念書,可還不是一年有半年呆在國內玩。回國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我們就沒跟你說。”
華美忍不住起身拍了桌:“我說大伯大伯母沒什麼本事,飄了一輩子玩了一輩子,那是他們有啃老福,輪不到我這個小輩置喙。可是他們的兒子華喬成啃爹不成一起啃爺也就算了,現在把手伸到我這個堂妹這邊,算是怎麼回事!”
華家奶奶很是憂慮:“丫頭,發生什麼事啦?你哥問你借錢又想著去賭了?”
華美陰陽怪氣地回:“要是你們的孫子那麼懂事就好了。昨天一個被我拒絕過的製片人不知怎麼聯絡上了他,不知同他談了什麼,華喬成直接找了艾姐以我公司的名義簽了拍攝合同。艾姐跟我說她遭到了威脅,華喬成說我不接這部戲,他就要去死。我倒要看看他準備怎麼死!”
華家奶奶一聽,鬆了一口氣:“一部戲,接了就接了。你哥那也是為你好,看你平常工作這不接那不接的,他這是怕你背上挑剔耍大牌的名,想鍛煉鍛煉“。”
華美揚著下巴挑釁地望向華老爺子:“哦?爺爺奶奶的意思是,我拍三級片,也是可以的嗎?”
昨夜知曉自己遭到堂兄無故拖扯時,華美第一時間聯絡上了雲昭,向她問詢辭演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