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見許家三嬸嘴角動了動,很明顯是想說什麼的樣子,毫不猶豫地開溜。
二樓偏廳的門是關著的,在走廊裡聽不到一點裡面的動靜。偏廳門口立著一個服務員,盛桉靠近時,服務員很親切地欲要替她開門。
盛桉不忙進去,跟他打聽道:“裡面都有誰?”
今晚這個party的服務外包給a市一家有名的策劃公司,他們是專門服務a市名流的,服務員的素質值得信任,眼力也過人。
盛桉這麼問,這位服務員果然並不覺得勉強,很流利地吐出一串人名。
但不等他說完,一串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越來越接近。
盛桉順著聲音看去,見到了穿著一身短款禮服的徐希瑩。她一手甩著手裡的包,一臉桀驁地看著盛桉:“你幹什麼虧心事了要打聽得這麼清楚?怎麼,裡面的人還能吃了你不成?”
說著,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被害妄想症。讓開,別擋道。”
服務員對盛桉露出個歉意的笑,替徐希瑩推開偏廳的大門。
金屬重音樂聲爭先恐後地自開著的門縫裡洩了出來,夾雜著誰的仿似鬼哭狼嚎一般的歌聲,又吵又鬧,聽得盛桉不自覺皺起眉頭。
徐希瑩也露出個受不了的表情。她氣勢洶洶地上前,朝著音響管理員的位置走去,伸出手直接切斷了音樂。
嘈雜的樂聲戛然而止,偏廳正中央沙發上坐著的男男女女們不由得回頭。
手握麥克風的是一個紮著小辮的青年,見狀很不高興:“徐希瑩,你要死啊!”
盛桉認識這人,這是許晨曦同母異父的弟弟,徐海潮。
這人不是在國外讀書呢嗎?這不年不節的,竟然為了替許晨曦慶祝特地回來一趟了?
徐希瑩道:“叫姐!還有,你唱的什麼鬼東西,難聽死了!”
徐海潮聽了反倒樂了,朝著在場眾人喊道:“都聽見了啊!不是小爺玩不起,是大小姐不讓了。這關就算過了,繼續繼續!”
人群噓聲大起。
有人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徐大小姐是特地給你徐四解的圍呢!說好的才藝表演,這就讓你混過去了?”
“不行!不能夠!換一個表演!換一個!”
“徐四你是不是爺們兒?是不是?是就換一個!”
原來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感覺尋常party的路數也就這麼些了。尤其還在許家,為的也是給許晨曦慶祝,眾人也不敢太過分。
盛桉對這些遊戲毫不感興趣,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跟平常有過來往且相處得還不錯的幾個親戚家的孩子客氣地寒暄著。
徐海潮似乎是另外表演了一個什麼才藝,偏廳中心位置傳來一陣陣噓聲。
很快,音樂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是一種急促的鼓點聲,但控制在一個還算正常的音量範圍內。也是因此,盛桉並沒有怎麼在意。
她繼續跟旁邊的人說話,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有什麼流光一閃,直朝著她而來。
盛桉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將一個像是沙包一樣的東西攔了下來。
與此同時,場上的音樂上停了下來。
徐希瑩隔著人群望向盛桉,聲音裡有著不容錯辯的洋洋得意:“喲!看來下一位幸運嘉賓已經選上啦!許二小姐,你怎麼說啊?”
盛桉瞥了一眼手裡的沙包,看向徐家的這對兄妹。
兩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無辜。
盛桉道:“我不記得我說過要參加你們的遊戲。”
徐希瑩挑釁一笑,“不參加你接什麼沙包?你不知道有些東西不要隨便亂伸手的嗎?也是,你一貫就喜歡撈一些就近的東西,都習慣成自然了?”
這話意有所指。
盛桉身旁的女生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徐希瑩,你別太過分了!小桉才剛來,她能知道什麼?再說了,還不能讓人不玩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