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平呼吸,緊緊閉上眼,曲鄔桐裝睡。
但梁靳深並不放過她,柔柔從身後摟住她,前胸後背相貼,連心跳也同頻。
她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合攏的睫毛輕顫。
幸好,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屬於兩人的相擁而眠的夜晚。
“真是不公平。”
飛機起飛前,藉著最後的網路,曲鄔桐看著手機上的縣一中百年校慶流程圖,氣鼓鼓地嘟囔著。
“明明我才是高考市狀元,你只是小小榜眼,一中怎麼只邀請你做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不邀請我呢!”
明明已經超出青春期與學生時代的賞味期近十年了,曲鄔桐依舊在與梁靳深有關的比較競爭上戰鬥力滿滿。
幼稚高中生的靈魂回爐加熱。
“因為我給一中捐了一百萬。”梁靳深解釋,將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哼,嘚瑟什麼!我有錢我也捐!”蠻不講理地曲解他的話,曲鄔桐瞬間振作,決心下個月要多多加班賺錢。
識相地不再搭話,梁靳深對自己曾朝她提起聯名邀約卻被拒絕的事情閉口不談。
扭頭看著她噘起的唇與煙粉腮紅,他只無可救藥地覺得:好可愛。
飛機落地隔壁市,又租了車一路駛回縣城,等到酒店辦完入住後,天已經昏黑一片。
“點外賣還是出去吃?”耐心將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掉回衣櫃中,梁靳深問著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曲鄔桐。
“點外賣吧,我累了。”曲鄔桐趕了一天行程,渾身酸軟,看來這小一週的健身並沒有什麼明顯效果。
“腰疼嗎?”
聽見她蔫蔫的語氣,梁靳深整理的動作一頓,認真詢問。
“有一點。”曲鄔桐扭了扭自己的腰,老實回答。
把手上她的那一件襯衫掛上衣櫃,梁靳深將剩下半箱衣服暫時丟到一旁,拐進浴室認真洗了手,再從隨身包中拿出撒隆巴斯。
坐到床邊,他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她,“我給你貼個膏藥好不好。”
曲鄔桐點頭。
於是撩開她的t恤下擺,梁靳深又稍微將她的牛仔裙往下拽了拽,依照記憶用指尖圈定她腰上的一小塊肌肉。
“是這邊疼嗎?”
“再右邊一點。”有點癢,曲鄔桐下意識縮了縮身子躲開他泛涼的手。
“這裡?”他重新更正位置,指尖向下壓,像是在碰著某一枚價值連城的羊脂玉。
什麼旖旎心思都沒有,梁靳深擁有的只是滿腔的心疼。
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他只敢在心底悄悄抱怨,把長途旅行的蜜月計劃駁回再修改。
淡淡膏藥氣味氤氳在這一間大床房中,曲鄔桐捱不住這一陣安靜,開玩笑道:“怎麼每次和你來酒店就只光顧著貼膏藥了。”
梁靳深慢條斯理地將那一張膏藥貼得平整:“不然你想幹什麼。”
“都開房了,肯定是做點成年人愛做的事情呀!”她扭過頭故意沖他俏皮地眨眼。
“有賊心沒賊膽。”
梁靳深輕飄飄丟下這句回答,順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起身,繼續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