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跟我說。”聲音變小,她其實只在意這個。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曲鄔桐慌亂,小心翼翼哄著她,“我和他什麼其他關系都沒有的!”
語氣裡夾雜著無奈和自嘲,曲鄔桐卡頓一下,還是說出口:“只是床上伴侶。”
“因為他沒有重要到需要與你分享的程度,所以我一直沒有敢開口;”手足無措,她一點一點剖析自己的心髒,“也害怕,害怕你不開心。”
心軟,林之澄深呼吸,還是不捨得看她委屈的模樣,只是語氣還是硬邦邦的:“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乖巧點頭,曲鄔桐老實回答:“我也看過他的體檢報告了。”
“舒服嗎?”確認完安全問題,林之澄只關注曲鄔桐的體驗,不希望她稀裡糊塗被男人哄騙。
一張臉不受控地暗自發熱,曲鄔桐嚥了咽口水,“嗯。”
“他是處男嗎?”林之澄恨不得將梁靳深抓起來嚴刑拷打,一想到曲鄔桐有可能被他佔了便宜就急得團團轉。
曲鄔桐手足無措,只能任憑臉頰的熱度蔓延到耳朵,磕磕絆絆地開口回答:“我不知道。”
“那他和陳沛沛是什麼關系?”
“現在沒有關系。”
“柿柿,你可不能給我當接盤俠啊!”林之澄語氣鄭重,“髒了的男的我們可不能要。”
“他……”曲鄔桐卡殼,想替他澄清,卻又沒有立場更不知真心,只能毫無效力地吐出一句“他人挺好的。”
回國後,林之澄再也沒有聽過曲鄔桐提及梁靳深,那時候還偷偷鬆了口氣,慶幸兩人到此為止。
沒料到她再一次聽見曲鄔桐提起梁靳深,是說要與他結婚。
“這個婚非結不可嗎?”林之澄感覺自己變成了曾經最愛看的那些狗血小說故事中的男二或女二,可憐兮兮地說出一些陳腔濫調。
曲鄔桐的回答是:“我需要一個家屬。”她為自己選擇了一個家屬。
不可阻止的,曲鄔桐還是與梁靳深結婚了。
侷促,梁靳深挺直了背,直面林之澄的為難,“我不太懂浪漫,至今仍在學習如何追柿柿。”
胸膛有一顆聖女果在橫沖直撞,連累心跳加速,梁靳深並不為回答而緊張,卻為小心翼翼試探說出口的“柿柿”二字而糾結。
撇嘴,林之澄毫不留情地丟下“花言巧語”這四個字。
“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呢?”李竟找回自己護花使者的定位,接力繼續拷問梁靳深。
“一切以柿柿的意願為先。”
“柿柿”這兩個字說得越發順口了,梁靳深含著唇齒間咀嚼,怎麼念怎麼都覺得橫豎撇捺每一筆都漂亮。
李竟將新上桌的湯轉到曲鄔桐桌前,漫不經心地開口:“柿柿挑食,你們家裡做飯可得小心了。”
“嗯,我記得她不愛吃胡蘿蔔,洋蔥,青椒還有豆芽,綠葉菜除了空心菜和娃娃菜幾乎都不愛吃;”梁靳深一五一十地盤點細數,不願輸給李竟,“愛吃海鮮但是不愛吃魚,肉的話也只吃瘦肉。”
他扯了扯嘴角,“我做飯都會避開她不喜歡的食材的,等下個季度閑一點了考慮去報個廚藝提升班。”
他這一番情真意切地陳述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抿唇,睫毛撲閃,曲鄔桐狐疑地扭頭盯著對她的飲食喜好爛熟於心的梁靳深。
“但是不吃蔬菜也不行,”沒料到他對於這個問題能應付自如,李竟話鋒一轉,“最好還是將蔬菜做成她能接受的口味;比如白蘿蔔大骨湯或三鮮湯之類的。”
點頭,梁靳深打擂臺似的與他一來一回,“我看柿柿也挺喜歡吃涼拌黃瓜之類的,回家我可以多試一下。”
“她身體毛病也挺多,”李竟繼續下一個主題,“我和之澄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也得麻煩你多照看照看她。”
“她有慢性胃炎,消化不好,睡前最好別喝太多水,不然脹氣老是吐;還有她的輕微腰椎間盤突出也是個問題,遇到潮濕天氣或久坐就老容易犯;春天換季她的過敏性鼻炎也會複發,你可以在身邊多備一點口罩或氯雷他定。”
“好,我會記住的。”梁靳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很輕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