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我就陪你。”
“那我參加,你也要一起參加哦!”曲鄔桐不放心地確定著。
“好。”
“那些老師肯定要嚇一跳。”
她的思緒總是跳躍,梁靳深跟不上,有些挫敗,皺眉疑惑,“為什麼”
“我和你結婚這件事啊!”曲鄔桐俏皮地眨眼,“連老陳都那麼不可置信了,其他老師不得以為是我們的惡作劇。”
“我們的關系在別人看來真的有這麼差嗎?”
梁靳深想,他一直以為他和曲鄔桐再不濟也是普通同學關系的。
毫不猶豫地點頭,曲鄔桐正經解答:“我一心把你當成競爭對手,幾乎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超過你。這應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沮喪,可“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超過你”是不是也可以縮略成“每天都在想你”呢,梁靳深又把自己哄好。
“再說了,你每次見我幾乎都沒有好臉色。”曲鄔桐翻舊賬。
她垂眸:“明明對誰都笑臉盈盈,明明眼神那麼溫柔與專注,明明總是學不會拒絕。”
頻繁吞嚥口水,梁靳深的一顆心呆滯,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可你每次一遇見我就抿緊嘴,眼神也馬上回避扭開,我還記得我某次麻煩你與我交換衛生值班,也被你拒絕。”
嘆氣,曲鄔桐念念不忘:“明明你也討厭我,可為什麼大家都只記得住我對你的單方面競爭呢,真是不公平。”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抿嘴是因為心髒跳得好快讓人心煩意亂;不敢看你是因為無法控制臉頰的溫度害怕洩露心事;而拒絕你是因為你與我更換衛生值班,是為了去看李竟的籃球賽。
這麼多理由這麼多解釋,梁靳深卻無法輕易地坦白澄清,只能無力落下一句毫無效力的“不是的。”
“不過我也理解。”從幼稚敏感的年紀中掙脫,曲鄔桐自以為已經參透了他對於她的反常。
誰不想當第一呀,他對她這個又聰明又努力的厲害競爭對手保持警惕是正常的。
再說了,曲鄔桐並不認為他那麼多緋紅花邊新聞都是空xue來風,更何況當事人都異口同聲地選擇不回應,也算側面坐實了資訊的真實性。
“我沒有討厭你。”梁靳深蒼白地強調。
“反正都過去了。”她毫不在意,反正最後第一名是她。
推開門,點亮燈,曲鄔桐走進門換鞋;身後跟著的是提著兩個行李箱,肩上還揹著她的牛仔帆布包的梁靳深。
“煮點湯面?”梁靳深提議。
“好。”
好不容易安靜了兩天的公寓又被細碎聲響佔領。
刀與菜板碰撞的聲音,水龍頭嘩啦啦流水聲,雞蛋被磕破的聲音,抽油煙機奮力工作的聲音;混雜著曲鄔桐馬不停蹄整理行李的動靜。
將換洗的衣物一股腦丟進洗衣機,曲鄔桐挑選了自己喜歡味道的洗衣凝珠丟下,催促並督促洗衣機工作。
廚房裡飄出香味,曲鄔桐嗅嗅鼻子,努力分辨,是雞湯和菌菇。
如果不是梁靳深,她可能現在早就一碗泡麵下肚打發了這頓延遲的晚餐;可因為此刻廚房中是他,是香噴噴的菌菇雞湯面,她才願意等待。
無聊,無聊,下意識地圍著客廳中那架存在感極強的鋼琴打轉。
曲鄔桐心癢癢,無實物地在空氣中練習起指法,無數次下定決心,等她學會《路小雨》就對這架鋼琴下手。
“明天晚上回家吃飯嗎?”
餐桌上,梁靳深低著頭不經意地問,想著如果她回來,就吃豬肚雞。
迅速回憶著鋼琴課的課表,曲鄔桐遺憾宣告:“不了,我有點事。”
“那你也記得要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