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動,拋棄自己的果酸沐浴露,她按了兩泵他的沐浴露,皺著鼻子嗅了嗅,終於確認,這是常青藤的味道。
不緊不慢地用他的沐浴露洗了個澡,稀薄的雨水氣息被夏日的綠意覆蓋,曲鄔桐計算著自己能躲過那碗感冒沖劑的機率,磨磨蹭蹭地抹完身體乳再走出浴室。
只可惜餐桌上的那碗感冒沖劑還繚繞著新鮮的水蒸氣。
“快喝了,”梁靳深將擦頭發的毛巾遞給她,又轉身拿起吹風機,“我給你吹頭發。”
接過毛巾隨意擦了擦,曲鄔桐在餐桌前坐下,無比自然地享受著梁靳深提供的吹發服務,慢慢等待感冒沖劑變涼。
他的動作總是很輕柔,指腹摩挲著她的發根,有著把自然捲的發根全部捋平的耐心。
“我的頭發是不是很硬?”曲鄔桐攪拌著感冒沖劑,閑聊。
也不等他回答,她繼續自說自話,“小時候,我奶奶總說頭發硬的人脾氣倔。”
“你的脾氣是挺倔的。”梁靳深笑,“但是頭發很軟,手感像我們公司樓下那隻流竄的小貓。”
“我像貓嗎?”曲鄔桐的思緒跳躍,好奇發問。
搖頭,梁靳深不會撒謊,“像天鵝。”
驕傲而美麗。
幼稚的攀比心又複活,曲鄔桐喝著感冒沖劑,在吹風機舒適的熱風下,慢吞吞地為梁靳深想著一個貼切的比喻。
“你像梅花鹿!”她忽然開口。
“嗯。”梁靳深並不追問,坦然接受這個形容,胸膛中甚至有些愉悅的情緒。
“我想去染頭。”她隨口又說。
“什麼顏色?”
“綠色?”曲鄔桐思考,“或者藍色?好像粉色也不錯。”
很認真地在腦袋裡為曲鄔桐的頭發染上這些顏色,梁靳深將她蓬鬆的頭發別到耳後,“都好看。”
順手將泡了感冒沖劑的杯子清洗幹淨後,曲鄔桐開始認真拆封那一個冒著番茄氣息的快遞包裹。
愁眉苦臉地看著這三個一共近兩千克的番茄葉香氛蠟燭,她忍不住埋怨自己的沖動消費。
只先拆封了一個蠟燭丟到臥室床頭櫃旁,將其他兩個先暫時封存在客廳置物架上。
點燃棉質燭芯,曲鄔桐好奇地趴在床邊看憧憧燭影,番茄酸甜的青澀氣息彌漫臥室。
她看得入神,連梁靳深湊近都沒有發覺。
他的呼吸摩挲著她的後頸,聞到熟悉的常青藤氣息,梁靳深聲音有點啞,“該睡了。”
“哦”,曲鄔桐扭頭,撞上他的眼。
梁靳深的眼睛生得溫柔,認真瞧人時總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她仰著頭,與他交換一個吻。
一整晚,蠟燭燃燒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