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月坐在酒店的辦公桌旁,做著美甲的手指摳著紙張的卷角,又惡狠狠給雲妗記了一筆。
如此一連好幾天,宋溪月都待在酒店抄佛經。
手裡的筆摔了撿,撿了摔,都快出現殘影了。
眼底熬出青黑,面容憔悴,日常護膚品都不管用了。硬著頭皮熬出頭的最後一天,她狠狠一皺眉,當機立斷決定美容院去做spa。
做完一整套spa,身心終於舒暢如初。
之後又大搖大擺地進了奢侈品店,掃蕩了幾樣新品包包,大小姐回府一般的回了酒店。
原定宴會當天,家裡的阿姨打電話過來,說徐母在外面摔了一跤。計劃中斷,徐霽立馬訂了當天的航班回京北市。
事發突然,阿姨發現徐母摔倒後,嚇得六神無主。
慌不擇忙下,直接叫了救護車。
協和醫院。
徐母在病房裡休息,徐霽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徑直走向醫生辦公室。
主治醫生拿起報告,給他看:“您母親的骨質疏鬆有點嚴重,左腿骨裂,右臂輕微錯位。這次摔得不是很嚴重,在家靜養至少三個月,三個月後過來複查。以後要注意多補充鈣。”
徐霽接過報告,目光淡淡地掃過報告單上的資料,應了一聲。
徐母的身體從生下他開始就一直有恙,再加上父親去世後患上抑鬱症,調理以來雖然好了不少,但身體上的傷害不可逆,一直在吃藥靜養。
徐霽拿了藥,緩步推門進入。
徐母睡眠很淺,聽到動靜緊閉的眼睛便緩緩睜開。
“阿霽。”她喚。
才幾天沒見,女人紅潤的嘴唇便失了血色,憔悴得像大病一場的人。
剛醒來的喉嚨幹澀嘶啞,徐霽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柔聲道,“您別說話,喝口水。”
“阿霽,是我又連累你了。”母親的語氣攜著無限的悲憐和自責。
徐霽一怔,心底紮過密密麻麻的疼。
“媽——”他無奈,把買來的水果放在床頭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梨來削,“您又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
徐霽陪在母親身邊聊了一會兒,徐母便語重心長地勸道:“有時間別老待在我這裡,有喜歡的姑娘就去追。媽不反對你談戀愛。”
徐霽哭笑不得,“媽,不急。”
徐母卻不那麼認為。
她撫著他的手,“媽這輩子也沒什麼願望,就盼著你成家立業抱個娃娃出來玩。”
“……”話是這麼說的嗎?
得,催婚的行頭,終究還是催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