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妗守在床邊,幾乎一晚上沒睡,一清早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翌日,日上三竿。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地板上,折騰了一宿,倦懶的脾性爬上樹梢,頭還在隱隱作痛。
身旁的被褥早已沒有了餘溫,雲妗環顧四周,房間內很幹淨,不複昨日夜裡的狼藉,想來是哥哥今天早上收拾過了。出了房門,次臥敞亮整齊,也早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她擔心不過宋梔絮,起來第一時間給雲卿嶼打了電話。
他那邊像是在辦事,遠遠傳來模糊的人聲,雲卿嶼對著其他方向應了一聲,回頭叫她放心,他帶宋梔絮在警局做筆錄,胡梁生已經進局子了,路野會全程跟進官司。
他的聲音總是讓人心安:“梔絮還好,你別擔心。起來把桌上的早餐熱一下,中午你自己解決一下,我就不回來了。”
得到他肯定的回複,雲妗懸著的心才落回原地,端起洗漱杯喝了一口吐出來,把擠了牙膏的牙刷放進嘴裡。
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回房整理好床鋪,打算出去熱一下早餐。
路過沙發時,視線無意間掠過隨意掛在扶手上的黑色大衣,她微微一愣,不知道雲卿嶼走之前看到沒有。
那是昨天徐霽借給她的外套。
昨晚下了細雨,也不知道淋濕了多少,直接還給人家斷然不禮貌,於情於理,都得給人家送去幹洗店洗完再還回去。
她拿起外套,摸了摸表面,幹的。眼睛掃過,突然看見大衣領口有一枚胸針。
胸針的樣式很繁複,金色交雜著貴氣的紫。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岔了,總感覺這款胸針矜貴中帶著點騷氣。不太像是徐霽的風格。
可能是她直覺出錯了吧。
對於男士的奢侈品她不是很瞭解,但依著徐霽的身價,還有胸針中央那一顆紫鑽,毋庸置疑這枚胸針不是凡品。
但是她也立馬想到一個問題,傳聞徐霽有很嚴重的潔癖,曾經有個沒分寸的女員工貿然拿了他的衣服只是拿起來拍個合照,就立馬就被開除了。
她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嘖,真冷情啊。
但是人情世故她是懂的,非親非故的,徐霽幫了她這麼多次,她也理應有點誠意回回禮。
商場裡。
雲妗徑直走到一家高階男裝品牌前,看著面前琳琅滿目、款式不一的男裝,犯了愁。這還是她第一次給男人挑衣服。
依著銷售員的介紹推薦,她指了一件款式差不多的大衣,“這件幫我包起來。”
接過銷售員遞過來的紙袋,雲妗就前往別的區域,想著給宋梔絮買點禮物。
商場的東西千篇一律,逛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倒是在往回走的路途中,迎面走來一男一女。
女生眼疾手快攔在中間,語氣倨傲:“雲妗?你怎麼在這兒?”
這驕縱傲慢的語氣不是宋溪月是誰。
前行的路被刻意擋住,雲妗被迫停下腳步。
“你能在這兒我怎麼就不能。”面前拎著購物袋,她臉色不虞。
她最近是不是犯沖,身邊糟心事奇多。改天得去寺廟上炷香去去晦氣。
雲妗今天出門只隨意套了件連帽衛衣,盡管沒有刻意打扮,臉蛋卻依然漂亮得令人嫉妒,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朝氣的少年感。
唯一不足的是,她的眉眼間裹挾著些許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