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知,你現在說著如何大逆不道的話。
可這名老太醫也是一直守著葉尋溪的。
卷耳很慢的點了點頭,喚了太子一同站在旁邊,與一殿的王公大臣開始等著,等著葉尋溪的生,等著葉尋溪的死。
小翠到的時候,成景安剛服侍皇上喝了碗藥,即便葉尋溪喝不進藥,也拼了命的下嚥,甚至這碗湯藥下去,他難得的恢複了一點力氣,慢慢坐了起來。
殿內大臣都面面相覷,可太醫把完脈後,臉色還是如此難看——終究還是,迴天乏術。
而說是藥,也不過是吊氣的深深提補之物,是臨斷氣之人......方才能用。
便是劑量稍大......都會承不住。
小翠進來了,她看到殿內如此多人,又都跪著,進殿便哭了,皇帝未死,這樣哭是不吉利的。
周圍大臣都盯著卷耳,像在質問,像在責問,卷耳卻不想理會,說實在的,她也想哭,她也想哭的,只是她不能罷了,她不僅是葉尋溪的妻子,更是成景安的母親,成朝的皇後。
小翠跑了過來,她緊緊拉著葉尋溪的手,哭的淚流滿面,紅潤的雙頰旁一顆顆淌下眼淚,而葉尋溪這次睜開眼,半闔著眼始終看著她。
青梅竹馬,也許不過如此。
是啊,他都......不曾看她。
這時,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回來了!”
這一聲擾亂了這寧靜的一刻,卷耳回頭,卻是徐公來了。
而床上的葉尋溪,突然嘴唇喃喃,全身顫抖。
卷耳這才知道,葉尋溪今夜一直在等......等徐公。
又可說,他每一日強撐著,就是在等徐公。
他裝作毫不在意,那般自輕自賤......卻一直在等徐公......
小翠道:“娘娘......皇上要下床......”
卷耳回頭看著他急切的模樣,輕聲道:“來人啊,來扶皇上。”
葉尋溪被四五個宮人攙扶著起了身,小翠站在他左側用力扶著他,臉上淚水還在往下,葉尋溪面色極其灰暗,幾乎是吊著一口氣,與此同時,徐公也終於跑進了殿,見此殿情形,怵然跪下:“皇上!老臣歸來了!!”
他說完便從懷中顫顫巍巍拿出一封信,雙手託上呈給皇上,語氣顫道:“老臣......老臣不負皇上所託,奔走數年,終......終找到了皇上師兄......”
他說的吞吞吐吐,模淩含糊,而進殿者,卻明明只徐公一人。
“他......”葉尋溪語氣緩慢卻又急促,“人......呢......”
而徐公不敢抬頭的道:“老臣終......終在一次,查明探訪中,尋到了皇上師兄留下來的信,至於皇上師兄......沒......沒找到。”
殿內一寂。
徐公又急道:“代為傳信的人說......他說,他說......”
“說什麼......!”
葉尋溪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徐公說:“他說有一位白衣公子託他交給老臣的,他還說......說皇上看了這封信,自會明白。”
自會明白......
師兄為何不願見他,既知徐公在尋,又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