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溪沒回話。
林徽徽又道:“不止是合歡酒的緣故。”
“什......麼。”
“知你無論如何不肯要孩子,太皇太後早就意欲動手除你,而後自己從邱氏族人裡抱養孩子,秋鄴是回來阻止的,這孩子......來的偶然,但......但未必算壞事,他......他自知對你不起,卻也讓我勸你,有了我腹中孩子......在不清楚是否是男胎的情況下,至少暫時能保你平安。”
“是麼,我倒要多謝。”
她又拉住他道:“只有成秋鄴的孩子,太皇太後才會放心,為了這個孩子,也為了你是孩子......名義上的父親,瓜熟蒂落前,她暫時不會動你,你明白嗎。”
明白嗎?明白。
至少在孩子落地前,她不會動自己。
因為,國不可一日無君。
何況他還是個,他自以為自己是個有些實權,一直......在努力的君王。
是他太不瞭解這些人,這個皇城嗎——
葉尋溪問道:“朕一定鬥不過她嗎?”
抱養邱氏孩童——看來太皇太後想除他不是一日兩日了,連“謀逆”這種事都敢想。
片刻,林徽徽道:“目前,鬥不過。”
是啊,他這個君王手上的所謂實權,永遠在打起戰來,離開邱家,連像樣的軍隊都湊不齊。
他輕輕側頭:“那你又為何,那晚要做出那許多。”
“我......”
她愣了一愣:“我知你不會。”
好一招掩人耳目,他不會,他會不會都是腹中孩子的爹。
也許是感慨一向少言少語的林徽徽今天為了鄴王說那麼多話,也許又是感嘆鄴王和她這一番至少救了自己。
末了,他道:“你放心,你們的孩子會是名副其實的皇子。”
也許也是名副其實的太子。
至於旁的,後宮之中不會再有成起潤的孩子。
不會,不敢再有多的孩子。
因為這個皇城現在能留下的,只能是成秋鄴的孩子。
年節都過了——
外面的雪依然大,葉尋溪腦子發麻的走到殿外,小宇子上前扶住他:“皇上,您......”
“朕沒跪。”
他又道:“小宇子,陪朕走走吧。”
小宇子道:“可......您的腿傷......”
“無妨。”
小宇子攙著他,揮退眾人,避著轎子向前一直走,走了半刻,小宇子低聲道:“皇上,方才都雲殿來人了。”
“卷耳,又做什麼好吃的了麼......”
他自覺自己聲音無端聽著有些飄渺。
小宇子道:“來人是含情,含情說,說......娘娘有喜了。”
葉尋溪皺緊眉,突然眼前有過很多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