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們能去哪兒?就除了這個皇城,還有地方是我們的家嗎?”
“要是......要是有覃南姐姐那般命好就好了,未婚夫升了領隊,他夫家一家更是喜歡覃南姐姐喜歡的緊。”
“大赦與否,覃南都跟我們不一樣吧......這皇城她想走,也就是費點心的功夫,我們想走......我們能去哪!”
而她們口中的覃南此時也從一側正正向院內走來,卷耳在喧鬧中,抬頭望向她:“姐姐。”
覃南走近也看著她:“卷耳,你跟我過來一下。”
“好。”
卷耳淡淡應下。
覃南和她單獨站到一處井邊,而後遞給了卷耳一張喜帖。
卷耳接過,低聲道:“恭喜。”
覃南道:“仔細看了再說。”
卷耳這才細細檢視,是......林和的婚事。
覃南道:“太子回來了,但凡他不是什麼昏君,必定大赦天下,放一批宮人離宮,春荷要出宮和林和完婚了。”
“是嗎?那麼我也恭喜她。”
還有——他。
其實也無須再說,她和林和到底怎麼回事兒,他要與別人成親了,就這般回事,都說不清是誰辜負誰了。
是她曾幾何時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而後又是他拋棄了這份感情。
如今雙荷包蛋歸位,挺般配的。
覃南道:“我一直以為你們在鬧別扭,卻不想......如若有什麼誤會......”
卷耳打斷她:“姐姐,沒什麼誤會,傳言怎麼說,也便是對的。”
而且哪有鬧別扭,鬧上幾年的。
春荷沒有說錯,傳言裡,她從小就下賤,只不過此前一直都是傳言,可信度不真,直到她和林和在一起,又直到林和聽到了這些傳言。
可不可信,他不接受。
再直到,不再是傳言,她最後跟了大公公。
做都做了,卷耳也沒想立牌坊。
覃南這次默了良久,才道:“那你......日後要出宮嗎。”
出宮?何以為家?卷耳心裡是這樣想的,從有記憶起,就在這宮中了。
她確實沒想過出宮......也不是,她還是想過的,那麼一次。
而這次......
她點了點頭,無他,先帝走了,服侍先帝的大公公閑散在宮中,早就該離開了,這次如若能出宮,她是要隨大公公一同離開的。
覃南彷彿也想到這一點,拉住她的手:“這樣也好,我們一起出宮也便有個伴兒。”
默了默,她又道:“出宮之後......你何去何從。”
她終是頓了一頓,嘆了口氣:“卷耳......你還年輕,須得自己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姐姐不必為我操心便是。”
覃南還待再囑咐兩句,卷耳也拉住她的手,淡淡一笑。見狀,覃南只好點點頭。
說實在的,出宮。
她曾經以為太子殿下出不來了,但他活著出來了,而且快登基了。
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可以按著計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