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溪被風吹的周身有些發涼的皺了皺眉,想起自己曾跪過一日的老寒腿。
欺辱麼,其實這算變相責罰了——
她又繼續開口,又哭又笑的樣子跟剛剛在門口見到成洲幕的冷淡表情全不一樣。
“小殿下......娘娘和奴婢這些年,沒一日不在等你回來......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娘娘等了好久好久......”
等她又說又哭一陣兒,葉尋溪才頗有些無奈的打斷她:“姑姑,等一等......真......真認錯人了......”
最後那句,他聲音變得低小,實在不好開口,那宮女想必也沒聽到,只沉浸在和小殿下重逢的喜悅中,頓了頓,葉尋溪繼續道:“我可否和你家娘娘說幾句。”
聞言,那宮女才點點頭,又看了看他,雙眼含淚的慢慢走到另一邊,好半晌,才又變回了先前端莊的模樣,只是眼睛還在他周身打轉。
葉尋溪微微籲口氣,回頭看著徐夭夭,而這位皇後娘娘此時也回過了頭,這次很認真很認真地打量他,須臾,仍舊道:“你不是。”
葉尋溪也沒接話,慢慢握緊了手裡的玉佩,又拿了起來:“這是你的......是嗎?”
見他給玉佩,徐夭夭臉色終於開始變幻,慢慢皺起了眉,不知為何,這玉佩......葉尋溪怎地覺得她是不太想接過的。
半晌,她還是伸手拿了,在指間輕輕撫了撫,道:“你從何處得來。”
“成起潤給的。”葉尋溪答,除了這個,說別的也沒什麼可信度。
他又不是太子,怎會有太子信物,只能是成起潤自己給他的。
而成起潤之所以給他——
他答完這句,徐夭夭繼續撫了撫玉佩,而後輕輕嘆了口氣:“他將玉佩給你。”
她靜靜道:“他不願回來。”
四下又是靜默,葉尋溪開口道:“當年大戰,太子殿下......”
他......
又是默了片刻。
“成起潤......”
他看著徐夭夭,問出了自己的猜想:“是自己跑出皇城的吧。”
沒有暗殺,沒有被邱皇後扔掉,成起潤是自己跑出去的,所以這麼多年,這麼多人找他,都找不到,找不見,他自己也沒想過辦法回來。
甚至於......把青魚佩給了他人。
而徐夭夭盯著青魚佩,盯了良久,又像在看別的存在,最後抬頭看著他,那眼神裡,是說不出的哀嘆和了然。
她最後道:“他還......活著對嗎?”
這是一個母親的問話,這是一個母親的反複確認......
葉尋溪點頭:“活著,一直都活著。”
活的好好的,沒受太多苦......遭太多罪,活在這天地間,活在離皇城很遠的天地間。
也活在葉尋溪知道......認識的人裡面,只不過這許多年裡,竟一直不知——那人是太子殿下。
原來......他和成朝太子,真的有關系。
徐夭夭沒再開口,她把青魚佩交給了那名宮女,才回頭看著葉尋溪:“這枚玉佩是他求娶我時,親手所制。”
他求娶......那個‘他’是成洲幕?
她喃喃繼續開口,似是陷入了一段不怎麼想記起的回憶:“後來邊關起事,他率兵動身平蕩,我便把玉佩給了他,以保平安,待那人得勝歸來時,我也即將臨盆。”
“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