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夜沂從懷中掏出兩個紙包,遞給冬生:“找人查這裡面都有些什麼,作用如何。”
冬生接過那兩個小紙包,難不成主子大晚上出宮就為了這個?
“那個人有沒有什麼動靜。”
“主上那邊一切如初,只是最近嬌苑姑娘似乎和裴昭岫走得很近。”
夜沂心頭湧起一陣煩躁,“查清楚,不要告訴我什麼似乎。”
下屬怯生生地回聲:“是。”主子這是跟公主鬧不愉快了,脾氣這般暴躁,還是躲遠點為好。
在外耽誤了片刻,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夜沂不得已宿在了宮外,心頭惶恐不安。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和蕭瑤熙不在一個屋簷之下,滿腦子都在想著她,也不知跟她說的那番話,她會如何做想。
次日天不亮夜沂就等在了宮門口,只等宮門一開就風風火火地趕了回去。
宮裡果真出了大事,只是出事的不是蕭瑤熙,而是熙和帝。夜沂沒有回扶華宮,而是直接去了皇帝的住處。
一大幫太醫圍站在外,各個愁眉苦臉,裡側坐著站著一堆人,後宮的妃嬪,還有一些皇子公主。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蕭瑤熙,她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襦裙,眉眼中滿是愁色,只站立在外圍。
此時花鶯憂心忡忡地快步走進來,見到夜沂兩眼發光,連忙上前斥責道:“夜侍衛,你昨晚上去哪裡了?公主一早去找你不見人影,你知不知道公主多擔心你!”
他抿了下嘴唇:“這是怎麼回事,蕭……皇上怎麼了?”
花鶯拽了點他的衣袖,兩人悄悄站到了門外沒人的地方:“聖上突發惡疾,長時間昏睡著,偶爾意識清醒,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找不出什麼原因,只說疲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蕭瑤熙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床上的男人,偶然間抬眸看到人群之外的夜沂,她悄然退後,從一個不明顯的角度退了出去。
“夜沂,你昨晚上去哪裡了?”
“宮外有些事情,我出宮耽誤了些時辰,沒有趕上宮禁。”
他眼底泛著小片淺淺的烏青,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蕭瑤熙手指動了一下,小聲地對他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馬上就回宮了。”
夜沂掃了一遍那群人,“怎麼不見皇後娘娘?”
最先發現皇帝不適的是他身邊的太監總管張泉,林皇後姍姍來遲,帝後在外人眼中感情深厚,她接受不了這驚嚇,直接當場暈了過去。
蕭瑤熙心情有些複雜,悶悶道:“母後已經被送回雍寧宮了。”
少年隨意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晚些時候我去尋公主。”說完兩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瑤熙眼中掠過一絲落寞,為何她感覺夜沂有事情瞞著她,而且並不關心父皇病倒這件事。
金絲軟榻上的女人緩緩醒來,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薰香,恬靜怡人。她按壓了下太陽xue,輕聲喚道:“來人。”
屋外一直沒人應答,精緻的眉眼微微蹙起,她斜眼瞥了一遍房間四周,穿上外衣獨自走下床。
女人緩步走到窗邊小榻,從方枕下拿出一個白色的小圓盒,雙手隨意地把玩著。
她慢慢開啟盒蓋,修長的護甲挖起一堆白色的粉末。身後一道黑影悄然靠近,兩人的身影就差重疊在一起。
林皇後側過身子手指一揚,手心的圓盒被男子打翻在地,直接飛出老遠。
她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其中冷冽的森寒之意,比這初冬更加陰冷。她微微勾起一邊嘴角,揶揄道:“夜侍衛這是幹什麼?”
嘴角的笑容還未收回,細膩的脖頸上就感覺一陣冰涼,一把利刃緊緊地挨著她的側頸,刀面白光閃爍,清晰倒映出女人美麗的下頜。
“你要謀害本宮嗎?”
夜沂薄唇輕張,聲音冷淡低沉,含著濃厚的殺意:“五年前廢太子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白皙的面板上出現一道紅痕,慢慢滲出一絲血跡。她面色從容平靜,忽而輕笑出了聲:“你又不是蕭珏的兒子,怎麼,你要為他報仇嗎?”
“告訴我。”
刀刃逐漸逼近,彷彿下一刻就會割破那薄如蟬翼的喉管,女人卻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樣,嘴角依然噙著那抹淡淡的笑。
“為何覺得是本宮,本宮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罷了。你怎麼那麼不知道憐香惜玉,這樣夭夭怎麼會喜歡你呢?”
那個名字猝然撥動了他的心絃,他微怔了一息,女人眸光冷淡下來,面上掛著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