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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鐲
書房內檀香飄溢,男子垂首專注著手下的詩作。他沉思片刻,筆尖輕觸,字跡卻沉穩有力,洋洋灑灑落下兩行詩句。
門外悄然出現一個人影,“殿下,王姑娘來了。”
他停頓一息,放下筆觀摩了那詩句半晌,淡淡開口:“請她去正廳,再將我收藏的那幅字畫拿出來。”見來人猶豫不決,他複又開口:“拿去吧。”
王綰今日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發髻上以簡單的白曇花釵裝飾,整個人素淨清雅,舉止大方,讓人挑不出錯處。
蕭蘅徐步而來,抬手屏退了一眾下人,等候在遠處的走廊邊,只能窺見兩人的身形,卻聽不清談話。
“見過蘅世子。”
蕭蘅點頭示意,虛扶了下她,伸手引她入座:“其實,王姑娘不用上門拜訪,該去謝罪的是蘅才是。”
他拿出懷中的一幅卷軸,溫聲有禮:“早就聽聞姑娘才華不凡,素來喜愛名詩畫集,我這恰好有一幅林老的遺作,望姑娘莫要嫌棄。”
林老是當世著名的書法大家,王綰對這位前輩也是敬佩不已,可惜天妒英才,林老早已不在人世,他的親筆更是鳳毛麟角。
王綰瞳孔中的驚喜之意流露,接過卷軸的雙手微顫:“蘅世子怎會有林老的著作?”
“蘅不才,曾當過林老一段時間的弟子,有幸得他贈作。”他對上女子驚訝的目光,訕訕一笑:“抱歉,王姑娘。”
王綰沉默了一瞬,腦海中似在細細回想,她輕聲詢問道:“翠雲在攤販處掏到的詩集是蘅世子寫的吧?”
那詩集文風飄逸,不僅有著寫作之人特有的個性,字裡行間中還隱隱透露著林老的痕跡。正因此,她才不管不顧想要親眼見一面這賣書之人。
蕭蘅淺淺笑出了聲:“王姑娘冰雪聰明,只是事出有因,無意中讓姑娘受了些冒犯,蘅自知理虧,任憑姑娘處置。”
想起蕭琰那副嘴臉,王綰嘴角耷拉下去,仔細地將卷軸收起,“世子言重,若能幫到世子,只是一點肌膚接觸而已,王綰還不至於因此喪失顏面,尋死覓活。”
她本就對這樁親事無感,更對那個草包皇子鄙夷,只是礙於皇家顏面,以及王府未來的興衰,她只能坦然接受。
自己的婚事無法掌控,那就要盡力為自己爭取最好的保障,只有身份越強,地位越高,才能更好的保護好王家和她自己。
她看著對面溫潤儒雅風流的男子,神色平靜:“倘若世子需要,父親自然也會站在世子這邊。”
蕭蘅微微搖頭:“王姑娘誤會了,利用你引發蕭琰的錯處已然是我不該,萬萬沒有挾恩利誘的想法。”
王綰望向灰暗的天色,緩慢站起身子:“世子不用多慮,這是父親的想法,畢竟聖上的兩個皇子,也確實是無用了些。”
男子文雅如玉,她不經意間耳垂發熱,欠身行了個禮,撫著懷中的珍寶,神情溫和:“況且,世上得一知己何難,王綰有幸結識世子。”
蕭蘅目送著少女離開,許久才收回視線。
蕭瑤熙悠悠地半躺在馬車內的軟榻上,忽然聽到車外侍女的低呼:“公主,前面好像是王家的馬車!”
王家的馬車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她倏然撂開車簾,當然稀奇了,上京的王家不就是王綰家嗎?
“王綰去找蘅哥哥幹嘛?”
聽著車內人小聲的嘀咕,車外的花鶯和春桃也一頭霧水:“或許是朝小蘅世子道謝呢?聽聞是小蘅世子為王姑娘解的圍。”
蕭瑤熙朝著車外遠處的屋簷上尋了半天,又望向另一邊街道上的樹梢,不高興地甩下簾子:“前一秒還說要寸步不離地保護我,都不跟我去見蘅哥哥,非要躲在暗處。”
她的東西不用收拾,一早就準備來和蕭蘅告別,夜沂卻死活不肯跟著。一會身體不適,一會心裡害怕見到蕭蘅,愣是說會在暗處跟著她。
馬車行駛而過,人群中一帶著草笠身著黑衣的男子微微抬頭,眼神緊緊跟隨著遠去的車駕,無奈地揚起一絲嘴角。
“蘅哥哥!”少女輕靈柔和的嗓音響起,蕭蘅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投向她,滿臉溫和寵溺。
“夭夭怎麼來了,莫非知道哥哥禁閉,特意來看望哥哥?”
蕭瑤熙輕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母後要讓我搬進宮,往後還不知何時能出來,所以先來看看你。”
她眸光躲閃,怯生生地喚道:“蘅哥哥……”
蕭蘅摸著她的頭,語氣感慨:“夭夭長大了,心思可不要長歪,哥哥永遠是哥哥,永遠最疼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