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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舉
雍寧宮內常年焚著薰香,稍不留意就會沾染上一身的氣味。
淑妃鄙夷地虛掩了下口鼻,踏進宮殿的一刻瞬間換上柔弱的笑容,面上表情軟弱無依,眉梢微揚不見半分愁色。
“姐姐,求您救救琰兒。”
靛藍色的護甲修長鋒利,手指翻過一頁紙張,護甲劃過,“唰唰”聲響細弱柔和,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林皇後闔上冊子,抬起眼簾望向謝氏,不緊不慢地開口:“妹妹這又是怎麼了?”
淑妃眼中升起一分狠戾,捂著嘴顫巍巍地開口,“姐姐不知,外面造謠汙衊琰兒。”說到這裡,她眸中多了些真情實意,不覺間紅了眼眶,“對聖上言語大不敬,可是重罪啊!”
宮外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林皇後也早已知曉,她淺淺一笑,道:“妹妹不用憂心,琰兒年幼,只是一時酒後失德,胡言亂語罷了,本宮會向皇上求情,不是什麼大事。”
謝氏摸了下眼角的濕意,嘴唇碰了碰,林皇後又繼續道:“至於王家,本就是板上釘釘的親事,未婚夫妻舉止親暱些也無妨,這幾日就把訊息傳出去吧。”
桌案前的女人終於露出一張真摯的笑臉,微微福了下身子:“辛虧有姐姐在,照拂我們母子,等日後琰兒即位,定奉姐姐為太後娘娘。”
林皇後無聲彎了彎嘴角,“無事就回吧。”
淑妃眼尾輕挑,悄悄地睨了眼上面的女人,嘴裡含糊:“多謝娘娘,妹妹告退。”
回常樺宮的路上,身邊的嬤嬤悻悻道:“皇後氣性可真大,還真以為二皇子日後會尊她為母妃呢。”
秋風拂過,帶來絲絲涼爽的細雨,淑妃眉眼緊鎖:“哼,那個女人有那麼大把柄在我手裡,還想當太後?哄哄她罷了。”
她抬手試圖擋住漸大的雨勢,呵斥著那老嬤嬤,步子也加快起來:“走快點!”待日後琰兒登基為帝,她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秋雨說下就下,走廊外原本淅淅瀝瀝的雨聲漸大,急促的霹靂吧啦聲響起,如豆大般狠狠地砸在地面。
金鸞大殿內跪了滿地的人,眾人俯身低著頭,清脆響亮的雨聲急速敲打屋簷,空氣中夾雜著雨水混著灰塵的土腥味。
熙和帝透了下眉心,銳利的眼神穿過最近的少年,悠悠開口:“你想當皇帝了?”
蕭琰取下了頭上的玉冠,一身素色長袍,連連磕頭認錯:“父皇,兒臣不敢,我只是喝多了酒,望父皇恕罪!兒臣再也不敢了!”
他額頭上立即起了一個疙瘩,紅腫起來。王宰相輕哼一聲,起身跪在蕭琰身邊,挺直了腰板,聲音不卑不亢:“陛下,老臣已年邁,實在受不起二皇子這般酒後失態,我王家怕是無緣與天家結姻。”
“咚咚”的磕頭聲還在響個不停,蕭琰急忙辯解道:“不結了不結了,是兒臣的錯,冒犯了王姑娘,兒臣願意上門請罪,求父皇和宰相大人饒恕啊!”
熙和帝閉了下眼,正欲開口,下方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傳來:“皇上且慢,臣還有事啟奏。”
男人眼皮一跳,望向那身暗紫官袍的人溫聲道:“裴太傅起身吧,有何要事?”
裴太傅從袖中拿出一本破舊的冊子,俯身遞給了皇帝身邊的總管張泉。
他退下幾步,恭敬地回答道:“此乃戶部前些時日調查出的一筆私鹽走私,其下一官吏貪汙了數萬兩黃金,還囊括當地一處縣城,官官相護,中飽私囊。”
他望向身側哆嗦著身子的少年,冷哼一聲:“那小官吏只不過區區六品,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貪汙銀款,碰巧的是,此人私底下與二皇子一直有聯系。”
蕭琰停下磕頭的動作,鮮紅的血液從額頭流下,他猛地抬起頭,挪動著膝蓋爬上臺階,“父皇,兒臣沒有!”
他艱難地爬到男人的腳下,死死地拽著那一抹明黃的衣角,泣不成聲:“父皇,你相信兒臣啊!”他停頓了片刻,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父皇,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兒臣,為何所有對兒臣不利的事都在同一時間出現,有人想殺了你的兒子,謀朝篡位啊!”
“逆子!”
“嘭”的一聲巨響,熙和帝起身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怒不可遏,顫巍著將那本冊子甩到他臉上:“每一筆銀錢交易都印有你的印信,時間地點無一不紀錄得清清楚楚,你還在狡辯!裴太傅難道會為了私鹽這種大罪冤枉你嗎?”
身上傳來陣陣劇痛,往日風光無限的皇子匍匐在地,淚流滿面:“父皇,兒臣,兒臣確實與那官吏有過一些交易,可是沒有販賣私鹽啊!父皇明鑒……”
熙和帝低聲怒呵道:“給朕住口!”他背過身子,深深嘆了口氣,“將二皇子關入禁宮,待事情查探清楚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