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是為了替父母報仇而與自己做了一場交易,等找到那個罪魁禍首,或者一年之期一到,他就會離開了。
她偷偷地瞥了一下闔眼的男子,真的生得十分好看,難道她真的見色起意,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嗎?
蕭瑤熙背過身暗暗嘆了口氣,就算有點喜歡他又怎麼樣,他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把自己當成尊貴的主子。
“公主,你想聽嗎?”不等少女回應,他又急忙改口,“算了,若日後這願望能實現,我再告訴公主吧。”
若不能實現,也在情理之中,何必說清楚惹人厭煩。
汾河不遠處的一涼亭內,三名男子並排而立,避開了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欣賞著河中飄蕩無依的花燈。
紅衣少年彎曲著一條腿,歪坐在長椅的一端,一隻手扣著酒壇,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
“少躍,你這飲酒如水的脾性,什麼時候改一改,喝多了傷身。”
風少躍“啪”的一聲擱下酒壇,放聲大笑道:“今兒個你回來高興,僅此一次。”
他看著幾年不見的好友,掩去眼底的淚意,故作輕松地開口:“小蘅殿下,這次回京打算待多久?”
少年話音一落,亭中另外兩人都有些微怔,只餘河岸傳來的歡笑聲。
蕭蘅嘴角略微上揚了一分,淡淡開口,“若不打算走呢?”
這下風少躍和裴昭岫更是一愣,久久沒有動作,直接定在了原地。
兩人環顧了下四周,風少躍面色有些慌亂,湊近了男子低聲說道:“殿下,你認真的?”
男子的語氣不帶一丁點玩笑的意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可願助我?”
身旁的兩人對視了一瞬,自然知曉男子話中的意思。
裴昭岫沒有開口,只默默地點了點頭。風少躍重新拾起酒壇,一口飲盡剩餘的酒水,仰天長嘆一聲:“希望我爹能保住我這條小命。”
聞言,三人默契地笑了笑,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宴會結束得很晚,蕭瑤熙有些睏倦,打著哈欠揉了幾下眼角,連長睫都沾染上了幾滴淚意。
宮門外車馬眾多,花鶯和春桃去尋公主的車駕,久久都沒有返回,蕭瑤熙雙腿有些站立不住,微微閉著眼假寐。
“公主,若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靠著屬下。”
少年剛剛說完,女子的腦袋便湊了過來,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糯糯的“嗯”了一聲。
她腦袋似乎靠得不安穩,一小會就挪動一下,企圖尋找一個舒適的地界。
夜沂等了許久,也不見兩個侍女回來。想必今天車駕實在過多,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他偏頭凝望了少女片刻,輕手解下她外面的披風,隨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披風落下,掩蓋住了她的容貌和身形。
夜沂在宮中並沒有多少人認識,路過的人都只以為是誰家的少年郎懷中抱著自家醉酒的小娘子。
身後一雲紋白袍的男子停止腳步,遙望著夜沂遠遠離去的身影,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腕上的檀木佛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