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欲言又止的陳姨,
盛昂俯下身在李言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下,一個電話叫來了醫生。
聽清她確實沒事後,那臉色才好些,他回到病房
李言像一種毒,在盛昂的心髒裡紮種生根然後發芽蔓延至渾身上下,深深的融入盛昂的血管,纖維,神經,肌肉最後紮入大腦,最後牽動著他的靈魂,除不掉也不能除去。
趕走了陳姨,盛昂出現那一刻李言就醒了,她閉著眼睛想著,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結果的問題。
甚至把這個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給打通了,只不過還在糾結。
盛昂半趴在她的手邊,像個叭婆,沒完沒了的說一些有的沒的,一開始李言渾渾噩噩不覺煩,自從他回來總是趁著人家休息的時候訴苦。
從前他是個會開口的啞巴,現在學會了說話,變成喋喋不休的快嘴。
李言使出渾身的力氣抽出手,一掌拍在盛昂頭頂,他驚慌的抬起頭,雙眼無神的想要拽住李言的手要喊醫生。
黑暗中,李言的眼睛透亮地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刺眼。
盛昂看著她說:“閉嘴!”
嘶啞的聲音,極度不耐煩。
……
盛昂尷尬的搔搔頭,清了清嗓子:“我還以為我的聲音挺小的。”
“你都聽見了嗎?”
“李言,別嫌我煩,我不說了,對不起。”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快睡吧。”
李言眨眨眼表示ok,隨後閉上眼。
——
盛昂沉默了,怕李言嫌煩,跟著門神一樣,往那一坐也不開口就用眼看,看的人渾身舒服。
李言忍了兩次,最後能開口了,伸出手揮著:“別看了。”
“我沒說話……”
“你看我也不行!”
盛昂委屈:……
他撇頭,深吸了口氣,李言再次揮手示意他。得到了某人的同意,盛昂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李言聲音小,伴隨著粗沙打磨的粗糙也只能在安靜的環境裡細聽,才能聽清楚,但盛昂看得很認真。
李言扭捏了一下,理直氣壯道:“我想過了,與其跟你鬥個死活,不如好好享受當下……我還沒活夠了。”
既然她都從鬼門關回來了,老天爺就不想讓她死,既然如此,她就要看看老天爺還要怎麼玩!
盛昂足足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李言的話,李言覺得說完這句話用盡了她半輩子的勇氣,現在口幹舌燥,再不喝水怕是馬上就死了。
“水。”
盛昂腦子被李言那句話牽制著,現在像個機械般從桌子上拿過一杯溫水插上吸管,溫柔的遞進李言的嘴裡。
李言喉嚨用不上勁,吸了一小口就作罷了。
“我累了。”
盛昂本能給李言捏好被子,看著李言閉上了眼睛。
李言才不管盛昂現在什麼情況,她反正沒心思想那麼多,再說,她現在是一個傷者!傷神傷腦不該是她的工作。
盛昂站著保持著彎腰蓋被子的姿勢一動不動,跟個人型木頭一樣,他固執的攥緊李言的手,就這麼看著李言。
好像時間都在李言說完那句話後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