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唐珏失戀的女人給了他一槍,唐珏這才回心轉意。
並且要退回tnt,要改邪歸正。
賣出去的東西,退回來,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盛昂笑了,這場生意的收尾,自然沒能讓唐珏如願。
唐珏吃癟,懷恨在心,在盛昂一行人被cia下達緝捕後,他暗中推波助瀾把他們頂到了風口上。
若非如此,盛昂也不會悻悻來到z國。兩方較量中,誰也不是傻逼,既然你害得我損失慘重,那你也別想安然無恙。
盛昂拉出唐珏做了擋箭牌,牽扯出更多的人來,徹底攪亂了局勢。
後來在唐珏的騷操作下,林逸謙結識到了盛昂。
初來,少不得需要當地的力量,盛昂輕而易舉洗白了林逸謙,讓他逐步走向了“正道”。林逸謙也幫他穩住了z國的盤查。
而現在,林逸謙因為抉擇,居然舉棋不定。
盛昂提醒那句,我在幫你也能毀了你,這不過是我想不想的事。
盛昂沒給林逸謙回複的機會,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盛昂心緒不寧走到了病床前,輕柔的牽著李言的手,趴在邊上低喃:“李言,我不是好人,也不想當好人。因為好人下場都死的很慘。小時候我也痛恨過,最後卻也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可我沒辦法,我不當壞人,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人活著都是為了生存,為了該死的生活拼個你死我活,哪裡還有時間聖母心救濟人世。”盛昂想到什麼,小時候的回憶再次被仔細的勾勒出畫面,歷歷在目的“火葬場”讓盛昂心中一陣一陣的痛,他以為這麼多年過來了,那些記憶早就淡化了,可當陳姨平靜的說出來盛昂才發覺,原來那些都是真是發生過,不可磨滅的。
盛昂輕輕摩擦著李言的手指,沒抬頭可眼淚卻不爭氣的浸濕被面:“呵,真可笑,我為什麼要給你講這些?”
“......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渾渾噩噩的,根本想不透生命延續的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我茍延殘喘?現在我有了一個答案,可能是因為你吧。我先這麼自私的認為了,可能就如你說得,你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我來做你要債鬼了。”
“李言,我對你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我想過放了你,可我放不開。你不知道你每次逃跑我就瘋了一樣,我都無法想象你離開我,我會有多麼痛苦。其實看到你難受我一點也不痛快,甚至想過把你殺了這一切都結束了,但看到你死在我面前,我才明白,這種後果我承受不住。太矛盾了,怎麼辦,不如你好好活下來,殺了我吧。”
這一晚盛昂斷斷續續和對著李言說了驚悚帶著癲狂的話,只要他能想到的就全都說給了李言聽。
他怕李言醒了就不願意看見他了,到那時候他們二人又回到了最初,那種僵持不下的局面。
這件事無解,死命題。
清晨四點半,盛昂的手機發來了震動,他疲憊的抬起頭,天色泛著灰青,萬物都在沉寂,只有他還是清醒著。盛昂俯身看著李言瘦脫相是臉龐,不知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搖搖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病房陷入了安寧沉靜的氛圍,除了檢測儀微微發出來低聲,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聲音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言終於捨得從夢中醒來,掀開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一條縫隙,對著凝流的空氣苦笑了一下。
——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從鬼門關被拉回來的李言,終於能勉強坐起來活動一下,她盤腿坐在床上,脖子上帶著頸託,形銷骨立像一株生生不息的野草。她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接近夕陽,落日染黃了天空,鋪上一層金燦燦,如同油畫最後一抹璀璨。
她無意識捏著一組日歷,右手食指在二月五號來回摩擦,思緒也被拉長。
最後的最後,一切皆化為了嘆息消失在了空氣中。
李言放下日歷,慢慢扭動著身體,轉眼看著忙碌的傭人,被人全身伺候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殘疾。
回想起當時居然會用盡了全力,她都不禁為自己的反抗感到震撼。
唉,畢竟那時,她是真想死。
經過漫長的恢複過程,她已經可以輕輕咀嚼,雖然不能吞嚥食物,但也是個良好的恢複過程。
傭人端來一杯溫水插上吸管遞到李言嘴邊,她淺淺的喝了一口,因為脖頸的肌肉用不了力,喉嚨也不給力,淺喝了一口就做罷了。
李言暫時說不了話,眼睛圓溜溜的轉著,想要表達時就用打字,她拿出ipad的,開啟備忘錄寫到:
陳姨怎麼沒在?
傭人看完道:“陳姨去祭祖了,要後天才回來。”
李言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反手放下ipad,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