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洄的聲音沉穩有力,迎著風吹向三樓的每一個角落:“季家偷稅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算沒有我,你們在首都的圈子也活不久……”
“現在你們綁架裴家的直系繼承人,真以為裴家遠在首都,就治不了你了?”
話音剛落,樓道外急促的警笛聲響徹雲霄,藍色的光在夜色中閃爍。
“操,警察怎麼來了!”刀疤男大聲叫嚷起來。
嚓的一聲,巨大的光束齊射三樓,警察的聲音透過喇叭無限擴音:“樓上的人聽著,我們是警擦好,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
“立即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
“一號點位,狙擊手已就位。”
“二號點位,狙擊手已就位。”
“三號……”
耳麥裡不斷傳來彙報的聲音,徐明韜幹了大半輩子刑警,如今也算是爬上半個廳長,心裡還是止不住發怵。
這可是京圈裴家唯一的正統繼承人。
但凡出點差錯,他這身制服難說還能穿幾年。
“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必須保證人質的安全!”他嘶吼著下達最後的指令。
天空突然砸落大雨,特戰小隊扛著槍支和防爆盾牌就摸進了現場。
“李珃,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嘈雜的環境裡,裴凜紅腫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我本想放過你的,是你自尋死路。”
“那也要看看到底是警察的速度快,還是你去死的速度快!”
李珃手裡的砍刀直直向裴凜捅去。
但痛感並沒有在下一秒出現在裴凜身上。
“操!”被撞倒的李珃吃痛,扭頭就狠狠踹了一腳旁邊摔倒的安易,“賤東西!”
“你敢動裴凜!”安易怒目圓瞪,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反綁著,匍匐上去就給了李珃一口。
血腥味即刻在嘴裡彌漫,刀疤男立刻上前給了她一拳。
背部受擊,她沒鬆口,甚至沒有吭聲。
又是一拳。
她還是沒鬆口。
她的眼睛在聚光燈下閃著光,死死咬住李珃。
牙齒嵌入皮肉,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下,可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背部的疼痛,嘴裡恨不得咬下對方手臂的一塊肉。
“三樓的情況混亂,有個孩子撲倒了綁匪,有綁匪舉起武器,是否同意射擊——”
“徐廳,是否同意擊斃犯人——”
耳麥裡源源不斷地傳來狙擊手的請求,徐明韜長滿繭子的手微微顫動,在滂沱的大雨中遲遲未下決定。
“徐廳!”身側的女警官面色焦灼,出聲提醒,“裴家說只要求保證裴凜的人身安全,其他的有他們善後——”
“綁匪出現攻擊行為,徐廳,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