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你說裴家會……”
“……拿錢辦事,其他的話少說……”
“……”
安易沉重的意識回歸,後腦勺無法忽視的疼痛讓她立刻清醒。
視線混沌幾秒,她眨眨眼,看清了四周的環境。
“喲,這個也醒了!”別著長刀的男人靠近她。
安易只在夏天賣西瓜的攤子上見過那樣的刀,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被綁在一旁的還有李鳴和宋如,兩人神色忌憚,死死地盯著走進安易的刀疤男。
安易整個身子倒在地上,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應急燈泡旁的人影。
“凜凜……”她無聲地囁嚅。
被吊在鋼筋架上的少女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垂著眼看向被綁的三人這邊。
繩子勒住她的手腕,以一個她舉起胳膊正好站立於水泥地板上的高度吊著。
樓層沒有任何遮擋,甚至連靠近裴凜一側的牆壁都被空出來做落地窗。
現在落地窗做不成,寒風從巨大的口子灌進樓道,安易的心也被那根麻繩吊了起來。
“就是你報的警?”刀疤男用長刀拍了拍她的臉。
宋如扭動著撲上前:“你別動她!”
刀疤男轉移目標,將刀懸在宋如的頭頂:“你的膽子不小,希望你的腦子和你的膽子一樣漂亮……”
“喂。”
裴凜冷眼看向坐在磚頭上的男人,跟在他身側還有裴凜的老熟人。
李珃。
“李珃,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膽子和這些人勾結,你知道現在你的所作所為已經算得上綁架嗎?”裴凜的聲音很輕,她已經被吊了兩個小時,持續的緊張使她筋疲力竭。
李珃滿不在乎地玩著手裡的長刀:“裴凜,我等這一刻等了四年。”
她一步一步走向裴凜,不再隱藏瘋狂的眼神,長刀舉起,輕輕摩挲著裴凜修長的脖子。
“是你串通李鳴給我打電話,這些天跟蹤我和安易的,不只你一個人吧?”
李珃沒有回應她,手裡的刀卻不輕不重地颳著她的肌膚,紅痕很快遍佈白皙的脖頸。
“你先用裸照威脅宋意,再讓宋意迷惑李鳴,我本以為你的目的是想和我玩玩,沒想到你居然和我的對家勾搭上了……”
“呵,你真不怕後半輩子都蹲監獄啊?”
李珃笑了一聲,陰惻惻地盯著她:“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你嗎?”
“……”裴凜陰沉著臉看她。
“大雪天一別,我可是對你産生了深深的眷戀啊……”
“你身上那股子不擇手段的勁,簡直太令人著迷。”
“學校的那隻貓,就是你毒死的吧?”
李珃收回刀,站在離她一臂遠的地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