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發訊息:【開門。】
顧西辭:【???】
下一秒,門開了。
光照在溫流羹臉上。
因為這民宿可能是為了貓主子們不挨凍,大廳有暖爐,房間有空調,即使在十二月室內也暖烘烘的,不陰冷,顧西辭只穿了件單薄的白t,頭發洗過,沒全幹,現在這樣子莫名讓溫流羹想到這家寵物別墅裡的一隻邊牧。
然後她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顧西辭看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示意她:快進來,免得被發現。
於是溫流羹拖著那條負傷的腿,一步一瘸地進去,坐到他床尾,顧西辭跟著坐到她身邊,兩人間隔了半米的距離,他看著她膝蓋上纏的繃帶,皺眉:“你剛才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發現這個沒有心的人竟然難得有了良心,好像在關心自己,溫流羹頓時綠茶式演技爆發,撇著嘴,一副泫然欲泣而又欲哭無淚的樣子,點點頭:“是呢。”
“唉。”顧西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傷口怎麼樣了,要開啟看看麼?”
溫流羹沉默一會兒,因為她並不想把繃帶拆開,覺得沒必要,也肯定很疼。
可她又想繼續看顧西辭關心人的樣子,真是鐵樹開花一般難得,於是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那也行。”
“那好,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醫藥箱還被放在大廳,溫流羹等著他去了又回來。
他拆了她腿上的繃帶,說:“你看,你還是少走點路吧,傷口都有點被磨到了,發白。”
“是嗎?可我覺得沒差別啊。”
“你不怕留疤嗎?”
一句話把溫流羹給制住了,她繼續委屈巴巴:“那好叭。”
“而且這繃帶纏得也太緊了,給你重新消個毒再纏上吧。”
“嗯……”
溫流羹低著頭,看他也是單膝跪地的姿勢,給自己解開紗布、重新消毒、纏好紗布,看著他漆黑的頭發,很想摸,又看看他的手,感覺是比周流手指更粗一點更結實一點的手,又看看他白t衣領裡偶爾露出的一點肌肉……
“欸,我給你係個蝴蝶結吧?”顧西辭突然抬頭。
兩個人就這麼目光相撞,溫流羹竟有些臉熱,可能是剛才對他看這看那的怕被他發現。她支支吾吾地應道:“噢……好。”
顧西辭好像也覺得她有些異樣,但沒管,自顧自、挺樂呵地吧紗布末端給撕細,系成個端端正正的蝴蝶結。溫流羹看了看,竟然還挺可愛。
顧西辭將醫藥箱放了回去,回到屋裡,兩個人又隔出半米坐在床上。顧西辭問她:“你不回去不怕被發現?”
溫流羹看他一眼:“你重新給我纏繃帶,還繫了個蝴蝶結,你不怕被發現?”
顧西辭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語,溫流羹指了指他房間與周流房間之間的那面牆,無甚所謂道:“他們都不怕被發現。”
“也對。”
可說完了,溫流羹一串淚珠就不可控制地從眼眶裡落下來,她的雙眼也忽然就紅了。
周流和邵淇在做什麼?竟然就只和她隔著一面牆。實在是感到屈辱至極,想著周流才和她說的演唱會門票、在她面前跪下給她包紮傷口的樣子,也感到傷心極了,他何必這樣演呢?
顧西辭發現她哭了,有些驚訝,不知該如何哄。
她難過又誠懇地看著他:“你和邵淇分手,我也和周流分手,我們在一起吧?顧西辭。”
那麼漂亮的一個人在眼前哭,任誰都無法拒絕,但顧西辭目光向下垂了垂,還是說:“等你冷靜冷靜再說吧。”
沒說不願,但也像不那麼願意。
溫流羹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哦,好。”
她將臉轉向另一邊。
“我的意思是,等你冷靜冷靜。”顧西辭又說。
溫流羹還是那樣輕蔑和不信的表情,無疑是認定了她心中對於他這份回答的理解。
顧西辭有些無奈,曾經的一年相處也讓他非常清楚她脾性,他只好再說:“等你冷靜冷靜,你再和我說,隨時,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