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特別突然。”
這會兒溫流羹用鼻子哼出個“嗯”,連“廢話”兩字都懶得說了。
“那我的建議是,”顧西辭說,“反正高三還有,”他想了想,“六七個月就結束了,到時候你肯定要考大學,去外地。”
溫流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接著說:“反正你肯定不在南城上大學吧?出國也說不定。那你和周流不就異地了嗎?”
“他又忙著出軌,肯定不能天天找你。你想想,大學多久啊,至少四年吧?你也少回點家,你們兩長時間不能見面,感情不就慢慢淡了,不了了之了嗎?說不定你還談了新的男朋友,還在乎他幹什麼?”
“就怕他家長也考慮到這點,沒安全感,急著推進我兩的進度。”
“比如?”
“訂婚?”
“我去……”顧西辭做驚訝狀,“溫流羹,那你真得好好勸勸你爸媽做做這人的背調了,他或者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不然為什麼這麼急,非要栓個童養媳?”
“……”
感覺顧西辭越說越離譜,溫流羹想說的很多話都不得不咽回去,譬如:“我只是做個假設。”“畢竟年齡差在這兒……”“因為遇到個合適的人很難啊,兩家還又是鄰居,多麼難得”……
她懶得說了,最後只是一句:“好,我明白了,我們回去吧。”東西也吃完了,她現在只覺得累。
“現在回去?”顧西辭問。
溫流羹點頭。
他好像透過思考這件事越來越興奮,溫流羹卻在想出對策後感到身心俱疲,只想找個柔軟有安全感的地方躺著。而在這異鄉酒店的安全感只能來源於——顧西辭的陪伴。
顧西辭瞭然,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和她一起打車回酒店。在經過前臺進入電梯時,他笑著問:“如果咱倆這樣在一起,被拍下來,被倒打一耙說是咱們兩個出軌了該怎麼辦?”
“……你能不能想點好事兒?”
“也是,那樣不能叫出軌,應該叫複合。”
“顧西辭,你滾吶。”
華麗的電梯門在兩人面前徐徐關上,“萬一一會兒電梯門一開,你物件和我物件一起出現在我們面前該怎麼辦?”他又嘴貧。
“萬一咱倆的房間就在他們倆的房間旁邊,該怎麼辦?”
“顧西辭,你有病啊?”
溫流羹嘴上說著,實際卻被逗笑了,給了他一拳。
顧西辭卻從自己剛才的話中汲取到靈感:“對了,你說他們兩個在這家酒店開房,你拍照片留下證據沒有?”
溫流羹立刻笑容消失:“沒。”
她笑容消失倒不是因為發現自己有所失誤,而是聽到這事就已經無比反感了。
顧西辭繼續問:“那你明天有沒有計劃要幹什麼?”
“無。”
“那我們去跟蹤他們,留個證據?”
“算了。”
“怎麼?”
溫流羹有些無語地看向他,兩人走出電梯,在長長的幽暗的走廊上踩著柔軟的地毯走著,經過一扇扇緊閉的門。她冷哼一聲:“我現在已經對他們的事完全沒興趣了,只覺得反胃。明天我什麼也不想幹,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一起回南城。”
“嗯?”顧西辭不免有些驚異,“你是真看開了還是假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