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修語氣剋制,“有一點破皮。”
步蘅恍然,猜測大概是剛才抓許小山手臂時自己不小心抓到了。
她站起身,“我先去下洗手間,出了些汗,黏糊糊的。”
“好。”周慕修輕聲說。
步蘅先是漱了漱口,再洗了把臉,把胳膊也一起沖了沖,才感覺整個人好受些。
等她出來,周慕修已經給她倒好一杯熱茶。
待她喝下兩大口,周慕修緩緩問:“出什麼事?”
步蘅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把之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周慕修臉上看似很平靜,眼睛裡卻蘊藏著暴怒,小心地摸摸步蘅的身體和四肢,低聲問:“還有哪邊傷到了?”
步蘅搖頭,寬慰他開玩笑說:“沒事,那人那個地方被我膝蓋頂到,現在都不一定能爬起來。沒想到我大學學的防身術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事實上,她長期一個人居住出行,本就用心學過一些防身術,只是這一年過得太安逸了,反而疏漏了些。她今天也就勝在反應快對方低估了她,不然她還真討不了好。
周慕修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心底後怕,內心自責不已,“對不起,都怪我。”
步蘅奇怪,“怪你什麼?只是意外,誰知道那人那麼膽大包天!”
周慕修卻依舊自責,悔恨自己當初顧念外公和徐老爺子的關系,沒徹底斬斷和徐家的生意往來。
若是自己當初堅持,又怎麼會有今天!
等菜送過來,周慕修明顯沒什麼胃口,步蘅卻像是劫後餘生犒勞自己好吃好喝一番。
等她吃完,周慕修說:
“我送你回家休息,下午就別上班了。”
“不用,我現在沒什麼事。”
“蘅蘅!”
周慕修皺眉。
步蘅想了想,輕聲說:“我在家一個人也無聊,不如到你那睡會午覺。”
周慕修答應了,帶她上到二十三樓。
他的辦公室裡面闢了一間休息室,供他平常休息用。
他陪她一起躺了會,見她呼吸平穩才關好門出來。
一出來,周慕修的臉色就徹底冷下來,眼底再剋制不住噴薄而出的怒意。
他走到辦公桌前,按響電話。
語氣冰冷:“人現在在哪裡?”
“在廠區安保人員辦公室。”
是吳為的聲音。
他微微遲疑了下又說:“他下身好像傷的不輕,一直在哭哭啼啼叫去醫院。”
“找醫生?”周慕修冷笑,“行啊,死了我給他找。”
吳為不說話了。
周慕修開口:“你現在報警,把王銘也叫過去,我馬上就來。”
結束通話電話,周慕修又走回休息室門口輕輕開啟門看了一眼,見她安然無恙地躺著,眼神溫和下來,小心翼翼重新關上門。
他走出辦公室帶上門,對外面的助理交待:“我離開一下,不準任何人進入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