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不習慣在這種場合聲情並茂,只是清了清嗓子,如同嚼蠟地名有:“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領導,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妻子——阮寧。”
“小阮出生在水鄉,同我們軍區許多優秀的戰友來自同一一個地方,學習優秀,工作努力,我和她相識於部隊的探親晚會,喜歡的東西和許多興趣愛好都頗相似,歡笑和快樂使我們緊緊結合在一起,你們也什許都曾經無意間默默見證。”
“走到今天,我相信沒有人清楚我心中有多麼高興,希望大家能給我和阮寧最真誠的祝福。”
聽到“我相信沒有人清楚我心中有多麼高興”這句話。配上他那張而無裝情的臉,大家都笑了起來。阮寧心想宋團長果真是個能力出眾而文采不咋地的粗人。
他繼而面無表情地對院寧說:“請你收好這張紙,百年之後,你如果先死,我燒給你。如果我先死,嗯,不用給我。我都記得。”
阮寧接過紙,“撲哧”笑了出來。大家也都笑得前仰後合。宋團長老人家今天說起了冷笑話,真是難得一見。
氣氛居然奇異地一片樣和。
司儀問她有啥想對新郎說的,阮寧脫門而出:“我背,不用您燒。要燒就燒好酒好肉。”
她說這句的時候,早把那段像流水一樣平談的話忘得幹淨,只記住那句“我心中多麼高興”
婚禮夜,看著滿屋子的雙喜貼字,阮寧硬著頭皮開口:“團座,我和你雖然結了婚,但是仍不算熟悉,當時答應和你結婚,是因為孩子,想必你也是如此。當然,我從沒想過只和你做一對假夫妻,我希望孩子看到關系融洽的父母。但是,目前,我想我們慢慢相處,慢慢熟悉,慢慢來。嗯,再慢點。”
男人看著小同志許久,有了點淺淺的笑紋。他說:“也可。”
阮寧失神地看著他,男人卻轉過身,彷彿無意被她探究。
忽然手機傳來b城陌生來電,阮寧米接,對方先斷。想是打錯了電話。
她此時頗有些檻尬地抬眼瞧了瞧新房的格局。婚房是軍區剛給宋中元分的新房,160平方米,三個臥室,一個話活動室。
阮寧睡主臥,宋中元住隔壁。他用紅線繩扯了兩只小鈴鐺,分別綁在兩邊床頭,叮囑她道:“有不適,叫我或扯鈴鐺。”
阮寧看著眼前的男人,緊張的情緒忽然奇異地放鬆下來。她知道,這個人也許並不難相處,因他聰慧通透,並願意照顧別人的情緒。
阮寧笑著看他:“你為什麼不刮鬍子,一輩子一次的結婚也不刮嗎?”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淡談問她:“醜嗎?”
阮寧癟癟嘴:“挺醜的。”
男人拍拍她的頭:“早些休息,恕我不陪。明早還有日常訓練,婚假請在前頭,去接了你,明天要正常工作了。”
他忽而想起什麼,從儲藏室拿出一個傳統血壓計和聽診器,伸手示意請她坐下,略測了測,聽一聽,才點頭道:“正常。以後等我回家,每日一測。婦女生産常常有妊高症,還是多留心。”
阮寧詫異:“你懂醫?”
宋中元將聽診器隨意一丟,淡道:“外出任務,難免意外磕碰,找軍醫學了些,不難。”
阮致聽聞阮寧結婚,對方卻不知底細,閑來無事,邀宋林到家打遊戲。
他問宋林:“宋中元什麼來歷?”
宋林正做任務到緊張處,漫不經心地回答阮致:“怎麼,你也聽說過他,這人是爺爺舉薦去的延邊,如今軍中年輕一輩,他表現特異,算得上拔尖。”
阮致“哧”地一聲笑了:“你一貫訊息靈通,竟然不知道他結婚了嗎?”
宋林嘴裡叼著煙,眯眼看螢幕,並不在意:“這樣的小事也操心,豈不累死了。說是我家親戚,也不知從哪個旮旯蹦出來的,實在沒有交情,更別提他結不結婚了。至於你,閑得發慌吧。”
阮致放下手柄,單手撐著臉,懶洋洋地說:“他結不結婚跟老子沒什麼關系,只是他跟誰結婚卻跟老子有太大關繫了。”
“怎麼說?”
阮致笑了,湊在宋林耳畔:“我確實是閑來無事生八卦,也不知你感不成興趣。宋中元此人,如今正兒八經,要喊老子一聲二舅哥呢。”
宋林“唔”了一聲,有些遲鈍,尚未反應過來:“他娶的你家親戚啊?”
阮致笑出了聲:“是啊。”
這遊戲正到激烈處,與小boss鬥智鬥勇其樂無窮,宋林魂在其中,益發敷衍:“誰?你爺爺在老家倒是有七個哥哥,一家子窮親戚,怎麼,阮老這麼快就開始觀十步之外的棋,布子了?宋中元還算是個人才,只是這麼做,是不是太抬舉他?”
阮致冷笑:“以後我家老爺子只要不死,定然不遺餘力地大大扶持此人。嫁給他的可不是什麼偏門親戚,而是老爺子的掌上明珠。”
小boss還差一個暴擊就死去,宋林卻似乎反應過來,瞬間砸了手柄,那張溫柔的臉變得有些陰沉,他把卡抽完的煙狠狠地摁在棗紅色的羊絨地毯上,冰冷問道:你說他娶的誰?
“老爺子的心肝,我唯一的堂妹,你同學,對,別瞪了,就阮寧。日午安阮,呢嚶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