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猶在,花卻落了。
阮寧抬頭的時候,花卻落了。
天翻地覆啦。可天地之距猶在。
法海答青蛇:“窮一處窮,富一處富,門當戶對才最配。”
青蛇淡淡看了法海一眼,淡得沒有表情,沒有喜怒。
法海笑了,問那蛇妖:“你為誰來?”
青蛇淡淡一笑:“臨安望江堂,許漢文。”
“他是你的何人?”
“心上人。”
阮寧唱完,回到後臺,已經失魂落魄。
她換了衣服,卻不小心打了化妝桌上的粉盒,拾起粉盒,又落了揹包。
終於走入樓道,才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她捶了捶背,窗臺的一隅陽光就這樣貼在她的臉頰上。
彷彿從漫天的大雪中走出的寒冷漸漸地好像也被治癒了。
她倚在牆上,靜靜地看著那束光。
這樣黑暗的地方,只有這樣一束光。瞧,窗臺閃閃發光,彷彿捂上眼再放下,就要綻放一朵小黃花。
她輕輕用手捂住了眼。
然後有些東西就掉落了,在黑暗中像是沒擰緊的老化水管,嘀嗒,嘀嗒。
遠遠地,孤伶的腳步卻漸漸清晰了。
一隻溫暖修長的手覆在了她的手。
她想要掙脫,那隻手卻把光明隔絕得益發徹底。
冰冷的唇蓋在了她的唇上。
日日求之不得啊。
磨碎了希望,憤怒不停沸騰。
故而輾轉反側。
誰家小淑女。
他在黑暗中扔掉了那件長長的好像好像飛翔的鴻鵠一般的青衫,蓋住了窗臺最後一道窺伺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