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人人都願意為它傾家蕩産。
“我說的不是這些,”鞠清子終於笑道:“我要置辦的,是另一件東西。”
他不解,“還漏了什麼?”
她吞吞吐吐地道:“那什麼……聽說有一種畫,就是成親前,要看的那種畫……”
“什麼畫?”他一愣。
“就是那種,也不知在哪裡有賣,畫了許多小人的……”她害羞得簡直想鑽進地底。
“春宮圖?”他瞠目。
“別這麼大聲。”她連忙捂住他的嘴。
“你要春宮圖做什麼?”奚浚遠頓時樂不可支,“難道以前沒見過?”
“是……是沒見過。”鞠清子含糊道。
“不可能啊。”奚浚遠道:“你不是有過夫君嗎?他沒給你看過?”
“我……”她咬了咬唇,“他是想給我看來著,我沒看,那時候因為夏蓉的事,我與他鬧別扭,成親以後一直沒讓他親近,所以……我一直好奇,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由錯愕,“開玩笑吧?好歹,你們也成親半年了!”
“我都是獨居,”鞠清子道:“他和夏蓉一直住在外邊,所以最終惱了我,休了我。”
“他休你,原來是因為這個?”奚浚遠詫異。
“這算犯了七出之罪嗎?”她歪著頭問道。
奚浚遠沉默片刻,朗聲笑起來,“算啊,這麼大的罪,怎麼不算?”他看上去心情頓時變得極好極好,“要是我,也休了你!”
鞠清子嘟嘟嘴,呵,她就知道,男人都一樣,終歸介意這種事,哪怕他再愛她,婚前有過別的男人,也算不合格了,所以她故意這麼說,好讓他知遁她還是完璧之身。
看來,他真的很受用,這個傻瓜。
說時遲那時快,奚浚遠忽然將她一把抱了起來,直抱到臥榻之上。
她的心驟然跳得很快,彷彿也聽聽見他胸中怦然的聲音,這一刻,她有種暈眩的感覺。
“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那些畫上都畫了些什麼吧——”他在她耳邊低沉地道。
她抿唇不語,只看到他俯下身子,離她很近很近,彷彿就要吻著她了,卻又遲遲不見動靜,一刻鐘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她周身綿軟無力,只想著若要沉溺就隨他沉溺,雖然此刻她真的很緊張…
“侯爺!”突然,外面響起婢女的敲門聲。
奚浚遠與鞠清子皆是一怔,忙坐起身來,彷彿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他倆面面相覷,一個比一個臉紅得厲害。
“什、什麼事?”浚遠的聲音有些打結。
“侯爺,”婢女道:“老太爺回府了,說要見你。”
奚浚遠的父親?而且這麼晚了,叫他去做什麼?
“我去去就回。”奚浚遠看到了她眼裡的擔憂,輕輕地笑道:“等著我,別睡著了。”以為他被嚇破膽了呢,原來,還是這麼不正經……鞠清子努了努嘴,隨後亦是莞爾,伸手推了他一把。
鞠清子披了件大氅坐在燈下,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過了多久,她剛打了一個呵欠,奚浚遠就回來。
她立刻站起來,想問問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杵在那兒。
“還以為你睡了呢。”奚浚遠淺淺笑道。
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好,也不知是被凍著了還是怎麼著,四肢都僵了一般。
鞠清子連忙上前,伸手焐住他的手,就發現他掌心冰涼,“怎麼了?”她不由有些著急,“快,快喝口熱茶。”
“別擔心,不是你的事。”他緩緩坐下,依舊笑道。
這笑容也是勉強,她猜測,方才他與父親之間的談話肯定是不歡而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