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奚浚遠抿抿唇,“那麼,第二種呢?”
鞠清子道:“選第二種的男人,是棒子男,因為他會選擇一個價效比最高的女子。”
“價效比是什麼?”奚浚遠不解。
“就是比如一件貨品,它的質量要好,但價格要低。”鞠清子道。
“這麼說,第二種男人還挺精明的嘛。”奚浚遠不由得笑道。
“對啊,因為棒子男此生只娶一個妻子,他當然要挑一個價效比最高的。”鞠清子道:“這個女子除了偶爾鬧些小脾氣,或許從前喜歡過別人之外,她真的沒得挑剔,但就因為這些缺陷,她才會嫁給棒子男,否則就成天仙了,那棒子男也不會放心。”
“原來如此。”奚浚遠意味深長地道,又問:“那麼,第三種呢?”
“雞男。”鞠清子斬釘截鐵地道:“看中青樓女子的美貌和財富,願意被妻子供養,吃軟飯,當小白臉。”
“你這話說的,人家青樓女子就不能從良了?嫁的都是雞男?”奚浚遠反駁道。
鞠清子鎮定道:“這三個問題呢,是叫你在比較之後做出的擇,你選擇了什麼,你就是哪一類人,就像把各色珠子扔進各色的盤子裡,大致如此,偶爾有些盤中摻雜了別的顏色的珠子,但紅盤子必然是紅盤子啊。”
這麼說,他會明白嗎?就像司徒功,雖然納了青樓女子為妾,但他並不是雞男,而是一隻老虎,因為如果把這種女子擺在他面前,只讓他挑一個,他絕對會選第一種。
“我懂了。”奚浚遠倒很聰慧,一點就通。
“所以,你選了哪一種?”鞠清子問道。
“攤開你的手看看。”他莞爾道。
鞠清子藉著篝火垂眸望去,她的掌中,寫著一行小字——跟你相似的第一種,我選你。
也不知為何,四周頓時變得很寧靜很寧靜,她的淚花滲滿眼,心酸酸的、暖融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想要的東西、渴盼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垂手可得。
心中的緊張煙消雲散,彷彿積攢了所有的好運氣只為能夠換來一個他,難怪她之前那麼倒黴。
“這句話不通啊……”她聽見自己哽咽道。
“哪裡不通?”他挑眉道。
“反正看著奇怪……怎麼念都不通順。”她道:“何況,我脾氣這麼好。”
“說走就走,獨自跑到這隋縣來,算不算鬧小脾氣?”他道:“從前喜歡過的人,不就是司徒功嗎?”
呵,原來他是這般解讀的。鞠清子忍俊不禁,她該跟他解釋,自己從來不曾愛過司徒功,甚至從來不曾與司徒功親近嗎?算了,有些話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來日方來。
“看,孔明燈!”奚浚遠忽然道。
鞠清子抬頭,看見河提上的漁夫將一盞盞紙燈籠點亮,彷彿放飛了一顆顆星星,飄飄晃晃,扶搖而上,霎時間,一方天空便紅了。
“好美啊。”她有些迷醉了。
“聽說放孔明燈,是為了許願。”奚浚遠望著她道:“你也許一個吧。”
“我沒什麼原望。”鞠清子道。
“那就替我許一個。”他卻道。
“替你?”她有些不解。
“希望我們一生一世都能如比。”他忽然握緊她的手。
方才冷得有些發抖,此刻周身卻驟然熱了,鞠清子忍不住問:“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你真的不知道?”
“我哪裡知道呢。”他狡滑地笑道:“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罷了,但我想,要放孔明燈,總得有些緣由。”
鞠清子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把她騙到這河畔上,的確需要些緣由,所謂製造浪漫便是如吧?這些放孔明燈的漁夫,都是他僱的?呵,他一個棒子男,還如此浪漫,而且有時候霸道得又像是老虎男,他其實是個異類吧!就像她從前說的,千載難遇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