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息怒、息……”鞠清子莞爾道:“民女是說,有些人不願意成親,不重視後代,比如那些整日花天酒地、吟風弄月之徒,這些人,他們可曾重視過後代?跟這樣的人一時玩樂倒也不錯,居家過日子卻不是良配。”
類似的話她曾對延國夫人說過,當時延國夫人的神情似乎頗為觸動,現在想來,難道延國夫人的那位相好……便是這類人?
“本侯就覺得,肯定有人會覺得兩情相悅最重要,但也不是你說的這什麼紈絝。”奚浚遠依舊忿忿不平,“有了孩子,他們也會好好養活,但還是覺得兩情相?很重要——你懂嗎?你這個榆木腦袋大概不懂!”
鞠清子所推崇的“進化心理學”,其一切論點都站在基因的角度上,以此法解愛情的話,所謂愛情,不過是人類為了繁衍後代而發明的浪漫名目罷了。不過,她該怎樣跟他說呢?跟一個古代人談論這些,她一時也了無頭緒。
“侯爺——”門外忽然傳來馮七的聲音,“小的有事稟報。”
“進來吧。”奚浚遠道。
鞠清子籲出一口氣,覺得馮七真是救了她一命。
“什麼事?”奚浚遠見了馮七,仍舊沒好氣。
“侯爺叫小的去打聽的事,小的已經打聽清楚了。”馮七躬身道。
“說。”奚浚遠只冷冷道。
“呃……”馮七看了鞠清子一眼。
“既然侯爺與馮七哥有要事要談,民女就告退了。”鞠清子趁機道。
“等等,”奚浚遠卻不肯讓她走,“你也留下來聽聽,這事跟你也有關。”
“跟我有關?”鞠清子愣住。
“說吧。”奚浚遠對馮七道。
馮七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道:“小的去了京郊,那位袁先生就住在竹林裡,平日以賣畫為生。”
袁先生,誰啊?這跟她……有關嗎?鞠清子更加迷惑。
“賣畫?”奚浚遠蹙了蹙墨眉,“對了,本侯忘了,他年輕時在繪畫上還頗有名氣,不過那時候他的畫可是千金難求,怎麼如今倒變了節,靠這個營生了?”
“這些年他四處雲遊,大概家中積蓄也用盡了吧。”馮七答道。
“他如今這賣畫的生意如何?”奚浚遠問道。
“偶爾有些慕名而來的舊客吧。”馮七答道:“勉強能餬口。”
“那好,咱們去拜會拜會。”奚浚遠轉身瞧著鞠清子,“你也跟著走一趟!”
“民女?”鞠清子更加不解,“這位袁先生是何人啊?素不相識的,民女……就不跟去打擾了吧?|
“上次我叫你辦的事,就是杏霖街的那件事,”奚浚遠眯眼看向她,“你該不會忘了吧?”
“哪裡會呢?”鞠清子連聲道:“民女時刻記著呢。”
奚浚遠道:“這位袁先生與可霖街那位夫人十分熟悉,帶你去見見他,或許對那位夫人可多瞭解幾分。”
天啊……她終於懂了!這袁先生就是延國夫人的相好?
她遠遠見過他的,卻不知他姓啥名誰,到底是何人。
“你那套棒子、老虎、雞的理論,倒是可以在這位袁先生身上試試看。”奚浚遠道:“本侯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鞠清子心頭一緊,這語氣如此憤恨,想來那袁生生與國夫人的關系他早就知曉了。她覺得雅侯爺真的有點可憐,比沒孃的孩子還要可憐,遇到這種事,不僅難過,臉也丟光了。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每次父母吵架她都會很害怕,不敢相像父母離婚是什麼境況。
而比離婚更可怕的,是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