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多虧你還惦記著她,心裡竟覺得愧疚,”夏蓉趁機道:“我早說了吧,不出半年,妣肯定會改嫁!”
哦,原來如此。鞠清子總算聽懂了,相必她這前夫在休了她之後又有些後悔,時常在這小妾面前流露失落之色,導致這夏蓉妒火中燒,好不容易撞見她與奚浚遠在此,便自以為抓到了什麼把柄,忙不疊要帶司徒功前來參觀。
這司徒功與她曾經的未婚夫一樣,看來也是個老虎男,雖然有多遇傾向,但對每個女人倒算有幾分真情,而且,對曾經擁有過的東西都以為會永遠屬於他,除非是他自己不要的,否則也不讓別人要了去,霸道得無以複加。
“清子,這人到底是誰?”司徒功再度問道。
“在下奚浚遠,”奚浚遠卻微微一笑,上前道:“不知閣下是誰?”
“奚……”司徒功顯然聽過這個名字,當場僵住,“雅……雅侯爺?”
“正是,皇上賜了本侯這個‘雅’字為封號,想不到閣下也知曉?”奚浚遠從容答道:“閣下究竟是何人呢?本侯所在的包間,竟然說闖便闖了進來!
司徒功連忙跪倒在地,俯身道:“草民……草民給侯爺請安。”
“雅侯爺?”一旁的夏蓉亦驚得呆了,“相公,別弄錯了吧?這人……真是雅侯爺?”
“快跪下!”司徒功惱怒地沖她吼道:“侯爺面前,豈容你無禮!”
“候爺……”夏蓉這才害怕起來,顫巍巍地磕頭道,“民婦……給候爺請安。”
奚浚遠道:“這位鞠娘子如今做著賣婆的生意,常到本侯府上送些貨物,今日她替本侯辦事,本侯請她吃些點心,怎麼就有違禮法了?礙著你們倆什麼事?”
“不敢、不敢……”司徒功連忙道:“侯爺,都是我家這婆娘亂說話,侯爺勿怪。”
夏蓉亦戰戰兢兢地道:“民婦無知,侯爺恕罪……”
“鞠娘子,”奚浚遠故意道:“你給本侯解釋解釋,這兩人究竟是人?怎麼我們好端端地在這裡喝喝茶,卻來添亂?”
鞠清子低聲道:“這是民女的前夫,跟他新娶的夫人。”
想來她離開司徒府後,司徒功便把小妾扶正了,這夏蓉總算得償所願,卻仍舊不肯放過她,心腸何其歹毒。
“哦,即是前夫,你如今不論做廾麼,應該都與他無關了。”奚浚遠道:“何需他兩口子多管閑事?”
鞠清子垂頭不語,此刻有人替她出氣,她自己就不必多言了。
司徒功急道:“侯爺,都是草民的錯!草民對妾室管教不嚴,都是草民的錯——|
一旁的鞠清子狐疑了,妾室?怎麼,他還沒把夏蓉扶正嗎?難怪夏蓉對她這前妻耿耿於懷。
“這次就算了,”奚浚遠忽然換了凜冽的語氣道:“識相的,別再讓本侯看見你!”
“是、是,草民告退……”司徒功連忙拉著夏蓉連滾帶爬地退出去,引來馮七一陣偷笑。
“這就是你前夫?”奚浚遠回過頭來,對鞠清子挑眉道:“你怎麼嫁了這種人?”
“小時候定的娃娃親,沒辦法。”鞠清子答道。
其實她心裡也忍著笑,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沒展露出來,今日真該感激奚浚遠,幫她掙足了面子。
難怪大家都喜歡結交有權有勢的朋友,關鍵時刻就派上用場了,否則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呢。
雖然,她跟奚浚遠算不上朋友,一個地位比天高,一個地位比泥低,但不知為何,他站在她身邊,竟令她産生可以依靠的安全感,這是她來到蕭國後頭一次感受到的安全感,就像風中飛舞的蒲公英終於落了地,未生根,卻少了倉皇。
她覺得,能認識奚浚遠,真是一件好事。
她挖了一小勺豌豆黃塞進嘴裡,古代的點心她都覺得太甜,但這塊豌豆黃卻甜度適宜,極是難得。
“好吃嗎?”奚浚遠看著她。
“民女這麼久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呢。”她答道。
這是實話,這彷彿是她來到蕭國以後,吃過最對胃口的東西了,就連上次高蘭郡主賞的宮廷點心都沒這麼可口。
“本侯就知道你們女人喜歡這個。”奚浚遠得意地笑道。
所以,他到底帶多少女人來過這裡?他竟是個花心的人嗎?鞠清子故意問道:“除了民女之外,還有誰誇贊過這豌豆黃?高蘭郡主嗎?”
“本侯哪裡曉得她喜歡什麼。”奚浚遠連忙撇清關系,“我是指我母親,還有皇後娘娘,她們都對這點贊不絕口呢,我每回進宮都要給娘娘帶一些。”
“原來如此。”鞠清子莞爾,原來,是她想多了。
“你也怪可憐的,叢前就往在這附近,卻沒嘗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奚浚遠同情地嘆道:“也難為你了,嫁了個那樣的男人,不過我朝民風開放,你若再嫁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也算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