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寇凜終於點頭答應,“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將手中寶劍收入鞘中,解下劍帶扔下臺,被手下接住。徐淼長身玉立,面帶微笑,做出邀請的手勢。
立時就將局面逆轉,圍觀眾人的鬨笑聲變為了贊嘆聲。
難怪被岸上的人稱為“雁蕩公子”,寵辱不驚,君子之風,單是這份氣度他就贏了。
徐旻坐在臺下得意極了。
楚謠不得不承認徐淼不但武功高強,應變能力也不遑多讓,一看便知是個見慣風浪之人。不但將寇凜調侃奚落他的話全堵了回去,若寇凜一百招內傷不到他,等同說明他比段沖更強,實乃一舉數得。
只可惜,正合寇凜心意。
也可以說,寇凜算準了他會如此提議,一步步逼著他跳進自己的坑裡。
楚謠心口憋的氣總算是消了些,她承認有時和他慪氣,是有矯情成分在內的,可這一次她是真氣,傷勢未愈,為了賺金鴆些錢非得上擂臺,怎麼勸都不聽,她能不氣麼?
“徐公子善劍,卻扔了劍,我不能讓徐公子太吃虧,也不用刀了。”寇凜提著刀走回兵器臺,扔回去,眼睛瞄向兵器臺上其他兵器,“我換一個兵器,徐公子不介意吧?”
“兄臺請便。”徐淼微微頷首。
兵器臺上擺著常用的十八般兵器,都是平時慣用的刀槍劍戟之類,寇凜從右一開始,拿起一杆銀槍,掂了掂重量,又比劃了下,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研究。
徐淼不解其意:“兄臺?”
寇凜繼續研究:“這擂臺是你們擺的,武器也是你們出的,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萬一打著打著,槍頭脫落,槍就成了棍,我還如何將你打出血來?你們的如意算盤不要打的太精喲。”
徐淼眼底一暗。
臺下徐旻氣的直擼袖子:“這賤人……”
陳七笑道:“可這小兄弟說的有道理啊。”
臺上寇凜繼續道:“我輸不要緊,給金爺丟臉就不好了,還要連累我那段沖大哥,讓人以為他不如你。”
圍觀眾人似有所悟,紛紛竊竊私語。
徐淼嘴角的笑容快要繃不住了,僵笑道:“那兄臺仔細驗吧,若查出有一樣兵器被動了手腳,此戰不必再打,我算你贏。”
“放心,我會好好查的。”寇凜提著銀槍背過身時,微微一笑。
查完銀槍,放回去,又拿起右二的金戈長矛。
這下,他有充足的時間等著段沖到來。
嘖,賺大發了。
半山腰的靶場上,心腹將擂臺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曹山冷笑道:“義父,他這是替咱們解圍麼?怎麼看都是在給咱們丟臉吧?”
金鴆莞爾:“這裡是麻風島,而非江湖。江湖人懂規矩,會不恥寇凜的無賴,可島上人都是些看熱鬧的,他們只在意熱鬧好不好看,精不精彩。誰被擠兌的說不出話,誰就成了眾人的笑料,無妨的。”
心腹垂著頭道:“嘴仗這方面,寇指揮使一直是佔據上風的。”
金鴆抿唇:“看來,我真得給他備上一份大禮。”
曹山不滿道:“可他這樣拖延時間能拖延到幾時?上次是因為義父喊停了大哥,他才有機會出手傷了大哥,一百招之內讓徐淼見血,可能嗎?徐淼雖然愛裝,但人家的確有底氣裝,畢竟武功擺在那裡。”
當年南七省武林大會劍挑群雄的成就,可不是吹出來的。
金鴆點點頭,他自然清楚徐淼的本事:“不過寇凜遇強則強,幾乎摸不透他的底線和上限。倘若不曾受傷,與他有一拼之力。”
“但他受傷了,贏面微乎其微。”
“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和徐淼動手,只是想從我這撈點兒錢,萬一落敗,我還會給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