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之前忽然想起來,“對了,袁少謹還沒到嗎?”
楚謠在金竹城被擄走之後,寇凜帶著他登島,其餘錦衣暗衛則還留在那裡。
隨後寇凜召了一些上島,只剩下兩個人在金竹保護袁少謹,段小江他們來到芽裡堡後,已經派人過去送信,讓他們將袁少謹護送來。
“不必疾行趕路,從金竹來此沒這麼快的。”虞清和他一起登上船,說回剛才的話題,“管家權哪裡是破事兒,我從前不是說了,謝將軍管家和寇大人管家,關繫到你往後的生活質量。”
“不怕,我有俸祿。”楚簫對此渾不在意,“我平時也花不了幾個錢。”
虞清微微擰眉,張了張口,又咽下了。
麻風島上。
寇凜一離開,金鴆就將楚謠挪來了自己臥房的暖閣裡。
盡管山上的護從和侍女都已經被他整治了一遍,但他仍然不放心。
一去數日,不見寇凜回來,楚謠終日茶飯不思,悶在房間內也不出門,得知她父親送了拜帖來,這兩天就要登島,她才總算露出些笑容,但旋即又擔心她父親的來意,和金鴆的態度。
於是傍晚時,便陪著金鴆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曬夕陽:“金爺,我爹應該不是為了我孃的事情來找您晦氣,他是個冷靜之人,除了我哥和我夫君,沒人能氣到他。”
而除了楚簫,沒人能令他喪失理智。
金鴆閉著眼睛,楚修寧來剿匪,若真想朝他動手,他倒是無所謂。
如今突然提出上島來拜訪,希望他處理好島上的保密工作,這同樣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且同行之人還是虞康安。
開戰之前,想先來說服他接受朝廷招安?
若是為了招安,他不會千裡迢迢跑來監軍。
聽了楚謠的話,金鴆睜開眼睛,轉頭慈愛的看向她:“那你覺得,他冷靜至此,是好,還是不好?”
楚謠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身後一群侍女正在忙忙碌碌的擺飯,嗅到魚腥,她稍稍有些惡心。
正準備詢問金鴆時,有心腹上山來低聲稟告:“金爺,虞總兵的船到哨島那邊了,寇指揮使也在。”
聽到這句話,楚謠揣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金鴆微微一斂睫,站起身:“放他們上島吧,分兩船,一艘帶虞康安去後山見段沖。另一船載楚尚書和寇指揮使走側門,我親自去接。”
心腹一愣:“您要親自去接?”
“恩。”金鴆答應了聲,回頭看楚謠緊張兮兮,笑道,“放心,他只要不主動挑釁我,我是不會將他扔海裡去的。”
這裡的“他”,指的自然是楚修寧。
寇凜為了求他的生意經,是從來也不敢在他面前狂的。
楚謠也想站起來:“我一起去吧。”
一起身腳步虛浮,險些跌坐回去,被金鴆扶了一把:“你才解了蠱,身子虛弱,別亂動了。”
吩咐阿青寸步不離的守著楚謠,金鴆獨自下山去。
……
麻風島哨島上,按照金鴆的吩咐,擺渡船分了兩船。
虞康安不明白金鴆為何肯讓他去見段沖,不怕他再與段沖起沖突麼?但金鴆一副不聽話就別上島的模樣,讓他沒得選擇。
虞清自然一起跟著,同行的還有楚簫。
這就令虞康安有些煩躁了,他們虞家的家事,不知道楚簫跟著來做什麼。
再想起自己出類拔萃的女兒,往後可能會嫁給他,虞康安愈發的煩躁。
楚簫是真的差勁兒。
但聽了他閨女的辯解,他覺得他閨女眼光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