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拉攏到他站隊,對爹而言是如虎添翼,我的損失你們必須補償。”寇凜解了畫囊肩帶,扔去床內側,坐在床邊,看向謝從琰,“我也不強人所難,我給的這個數你們賠不起,但多少得給點兒。”
謝從琰輕瞥他一眼:“管家權給你如何?”
寇凜微抬下巴:“這也算補償?不過咱們都是一家人,小舅舅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勉勉強強接受吧。”
“就尚書府那點兒微不足道的産業,真不知你哪來這麼深的執念。”謝從琰是真不懂,取過手邊矮幾上的軍陌刀,往外走去。
“幫忙關下門。”門關上前,寇凜還在朝他叮囑,“管家權的事兒咱們說定了啊,你可別反悔!”
謝從琰沒搭理他。
不過寇凜覺得這次有戲,原本鬱結的心情舒坦多了,像是實現了多年夙願一般,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大人。”
“進來。”
段小江請示過後,推門入內。
寇凜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千機有沒有改變主意?”
段小江聳肩搖頭:“他說大人您實在太不靠譜,他必須判斷一下‘情義’的重量……”
寇凜此時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無奈的點點頭:“好吧。
段小江見他伸手指指桌子,走過去倒了杯水:“那您想好給他多少了?”
寇凜肉疼著比出一個數:“再讓他從我名下的産業裡挑一些合心意的……”
說完後詢問,“足夠有誠意了吧?”
段小江端著茶杯沒走回來:“恩。”
寇凜等著喝水,見他站著不動,問道:“怎麼了,瞧著心事重重?”
段小江猶豫著道:“屬下只是忽然想起來,屬下為報大人您的救命之恩,約定為您效力五年,如今已超兩年,屬下或許該離開了。”
寇凜一剎愣住了:“可你不想走吧?”
段小江:“不,屬下想走。”
寇凜越發懵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約定都已經超過兩年了,為何突然想走?
在這個節骨眼上,竟要棄自己而去?
莫非是他被宋家戰船的炮火轟出了不治之傷,怕自己為他的死而傷心,所以想要離開?
寇凜忽地心潮有些澎湃,百般滋味在心頭。
但這個殘酷又美好的想法只存在了一息,他立馬黑了臉。
分明是段小江沒能說服陸千機,反而被陸千機那個不安好心的王八蛋給忽悠了。
說好的真摯的友誼呢?
過命的交情呢?
為何一個個都要拿金錢來考驗自己?
寇凜頭痛心痛傷口痛,心知這話題再接下去,最後的結論一定是他也得給段小江一筆錢,且還不能少於給陸千機的。
幼稚!
寇凜暗罵一聲,捂住腹部傷口,以內力逼出一頭冷汗,往床上一倒,裝暈過去。
虞家軍駐地,芽裡堡。
“爹?”楚簫在楚修寧房外敲了許久的門,面露憂色。他父親從前天傍晚起,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不曾出來過,也沒有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