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難以置信:“可小江上一次潛入地xue至今都快一個月了,死者屍身都不起變化嗎?”
“豈止是一個月。”陸千機招呼段小江和他一起去搬棺材蓋,“起碼也有十年以上了。”
“是那南疆巫醫的手段?”小河嘖嘖稱奇,他跟著寇凜辦的案子多了,知道在某些氣候和土壤條件下,埋入的屍體的確能保持不腐,但能保養的宛如生者,還是頭一次聽聞,甚至還見著了。
見他好奇的伸出指頭準備戳一戳她的額頭,正與陸千機一起抬棺材蓋的段小江連忙制止:“別動!大人說了,不得對這位逝者有任何不敬!”
小河趕緊收手:“不過,你倆覺不覺得,這位逝者瞧著有點兒眼熟?”
“的確有一點點眼熟。”棺蓋闔上後,段小江又取了塊兒黑布覆於棺蓋,隨後看向陸千機,眼神頗有些怪異,“是吧千機?”
陸千機沉吟著點了點頭。
……
海船又楊帆全力行駛了一陣子,一個錦衣暗衛下到底部貨倉來:“小江,有艘海船從咱們北面來了。”
從北面就說明不是追兵,段小江問道:“還會與咱們撞上不成?”
暗衛道:“不會,相隔挺遠的。”
陸千機明白一定有情況,不然不會特意下來告知:“有什麼不對?”
“是這樣的,船頭甲板上站著的人,咱們拿西洋鏡子看了看,很像……”
“誰?”
“神機營謝從琰參軍。”
陸千機和段小江面面相覷,俱是一怔:“我上去看看。”
段小江扭臉囑咐:“小河,你在這守著。”
蹬蹬蹬也跟著上樓去了。
接過暗衛遞來的西洋鏡子,擱在眼前,陸千機遠遠看到那艘船上,船頭甲板上一人迎風而立,身著黑衣,陌刀橫在後腰處,面容冷峻,站似蒼松,的確是謝從琰無疑。
他將手裡的玩意兒遞給段小江,頗為納悶:“謝將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段小江也望過去:“許是楚尚書不放心自己一雙兒女,也信不過咱們大人,派了謝將軍前來幫忙。”
有可能,陸千機心道就像寇凜也喊了他從京城過來幫忙一樣:“乘的不是官船,看樣子謝將軍是從山東地界入海,走海路偷偷來的……”
“等等……”段小江驚詫萬分,“我好像瞧見楚尚書也在船上,在和一個瞧著像是東瀛將領的人聊天?”
陸千機愣住了。
段小江眨眨眼,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怎麼辦,是避開,還是過去?”
山頂房內,柳言白看著黃大夫給楚謠把脈:“楚小姐是怎麼了?”
“中了迷藥。”黃大夫回瞅了柳言白一眼。
“除此之外呢?”柳言白盯緊他的表情,“剛才她疑心自己有孕,你給他檢查身體時,就沒發現什麼異常,沒發現她被人種了蠱?”
“蠱?”
“南疆一種較為稀少的蟲子,黃大夫不知道?”
黃大夫搖搖頭:“在下才疏學淺,還真不知道。”
柳言白見他嘴角攜笑,一副戲謔的模樣,已然確定此事的確與他有關。也不多廢話,從袖中取出墜子:“你可認識此物?”
黃大夫笑容一僵,微微愕愣:“你是……少主?”
柳言白抬眼看向屋頂:“阿飛。”
伏於房頂的阿飛從天窗跳下,落在柳言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