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的女人除了二月生,還得是處子之身。
他應是在報複寇凜,為自己的徒弟報仇。
山腰處的懲戒堂內,跪了滿地的人。
最後幾排是一幹負責協助曹山處理生意的人,伏地不起,抖抖索索。
中間則是近來照顧楚謠飲食起居的十位侍女,除了四位大侍女之外,另外六人同樣抖如篩糠。
跪著最前的則是段沖與曹山,齊齊低著頭。
金鴆坐在上首,案臺上的賬冊堆積成山,他一本也沒有看,語氣似冰:“打算就這麼跟我僵著是不是?認為你們合作的天衣無縫,我即使查也查不出來?”
曹山的頭垂的更低了。
段沖原本完全不懂為何金鴆會沖他發怒,待來到懲戒堂,瞧著一摞摞賬本從外面抱進來,他的腰板就再也沒能直起來。
與這堂內的嚴肅氣氛相比,寇凜閑閑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擺弄著矮桌上的描梅紫砂茶具,嘴角帶著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金鴆沉聲警告:“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坦白,我與你們仍是父子,無論任何風雨,我與你們共同承擔。可若讓我親自查出來……從今以後,咱們恩斷義絕!”
兩人驟然抬頭,臉色煞白,眸中皆充斥著震驚之色:“義父……”
金鴆微微偏頭,看向窗臺上的狻猊香爐底座,冷漠道:“以這一炷香為限,我從來說一不二,你們比誰都清楚。”
兩人齊齊往香爐看一眼,那根線香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曹山扭臉去看段沖,眼神慌裡慌張,像是再詢問他怎麼辦。
段沖捏緊拳頭,說話時眼睛似狼般盯著寇凜:“義父懷疑我們,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只聽外人一面之詞?”
“想要理由?也好。與其你們僵著,一邊不肯說,一邊不忍查,還是我來吧。”寇凜看向金鴆,示意他先清場,有些事兒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你們先下去。”金鴆指著段沖和曹山身後一眾跪著的人。
等人走了之後,寇凜翹起二郎腿:“我曾在軍中做過六年斥候,入朝為官又幹了十年錦衣衛,前者負責偵查敵情,後者負責監察百官,十六年刀頭舔血,令我養成了整日裡疑神疑鬼的賤毛病。近我周身十尺之人,落腳之地百丈之內,我不說一清二楚,必須做到心中有數,否則將會寢食難安。”
曹山不屑的瞥他一眼:“那你都看出什麼了?”
寇凜指著他,陰沉沉地道:“看出你是真好色,每次見到我夫人,總要吞那麼幾次口水,不知在腦子裡想著什麼汙穢之事。”
曹山臉色一白。
“重點在段沖你身上。”寇凜的語調恢複正常,“你居於山腳下,背山建了幾間小木屋,喜歡獨來獨往……”
“有問題?”段沖看著他。
寇凜搖頭:“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木屋外三面榕樹林,林子裡有巡邏隊。”
段沖道:“有巡邏隊怎麼了?我不喜歡有人擅闖我的住處,擾我的清淨。”
“沒錯,你不喜歡有人擾你清淨,可我發現一件怪事,你在住處時,巡邏隊是三支九十人,你不在住處的時候,巡邏隊是五支一百五十人。”寇凜好笑道,“並不是因為孟筠筠住了進去才加強了戒備,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段沖動了動唇,卻沒說話。
他不說話,寇凜繼續:“這只能說明在你的住處有些重要的東西,需要嚴密把守。但你那幾間木屋陳設簡單,一目瞭然,你放心孟筠筠住在裡面,虞清和我夫人去探望孟筠筠,你也毫不緊張,所以我猜你想守護的東西不在屋子裡……屋子背山而建,你守的東西,就在你屋子背後的山xue中。”
段沖額頭漸漸浮出冷汗。
“我雖發現這一處反常,卻並不在意,因為你是海盜,海盜藏寶和老鼠鑽洞一樣再正常不過。可稍後我收到一個可靠訊息,指向麻風島與天影暗中聯系,乃是天影背後的大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