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鴆與他二人站得遠,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皺著眉頭。
“大……我這妹夫竟這麼能打的麼?”上行傳來楚簫的聲音,他原本在山腰練箭,此事鬧的沸沸揚揚,他見曹山都跑了下來,也跟著下山。
他走到金鴆身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金鴆道:“他曾是軍人,還中過武舉,能打不正常?”
“不一樣。”楚簫跟在寇凜身邊那麼久,“他平時能動腦子就不動手,動手的時候雖然也能打,但好像用的不是這門功夫,也沒這麼厲害。”
金鴆莞爾:“你又不懂武功,如何分辨厲害不厲害?”
楚簫道:“虞清那晚在段沖手裡根本沒有反手之力啊。”
金鴆點頭:“那是因為段沖也是虞家人,早將虞家人的武功路數研究透了。”又沉吟,“不過寇凜可能鮮少出全力,以免被人看清他的路數,日後刻意針對他,今兒這是拼上了。”
可好端端的,一貫識時務、能屈能伸的寇凜為何突然一反常態以命相搏?
像條瘋狗似的咬住段沖不放,一股子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山頂上,柳言白的房間裡。
雖不易啟齒,但楚謠謹記著寇凜來時路上對她的囑咐,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所以我住處的侍女靠不住,盡是眼線,我哥也不知去了哪裡,夫君只能將我送來老師您這,託您看顧我一會兒。”
事實上寇凜直接就帶著她來找了柳言白,寇凜說他這一出手,麻風島或許將有大亂,他若控制不住局勢的話,她待在柳言白身邊是最安全的。
柳言白坐在她對面,聽完她的講訴,如寇凜一樣好一陣子沉默,隨後面沉如水:“所以先前我們以段沖為賭賺錢,惹惱了他,故意報複?”
“我覺得段沖不像這樣的人,那賊人有股邪氣……”不好解釋,不是帶著惱恨想要報複誰,只是將她當獵物玩弄戲耍。盡管按照現實條件,段沖和曹山都有可能,但楚謠只想著是曹山,完全沒往段沖身上考慮過,“不知我夫君是如何做出的判斷。”
但她相信寇凜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像不代表不是,他們三個誰都有可能,包括金鴆。”柳言白是局中人,他已經確定天影背後的金主、他們的右護法就在麻風島上,所以看待金鴆父子三人,一直都帶著惡意。
等等。
柳言白倏然一驚,沉眸看向楚謠:“寇夫人,你說你險些被……那會兒,像是被夢魘住了?”
“恩,有模糊的意識,但動彈不得。”
“你最近常常疲倦,且食慾不振?”
“是這樣的。”
柳言白站起身走到藤椅前半蹲下:“我能否看一下你的眼睛。”
楚謠微訥,點點頭。
“冒犯了。”柳言白小心翼翼的伸出未戴手套的左手,食指按在她左眼的下眼皮上,微微向下滑動。
只見楚謠左眼靠下的眼白處,有一條極短微彎的血線。
“冒犯了。”柳言白又說了一遍,指腹離開她的左下眼皮兒,挪去右眼。
“怎麼了老師?”楚謠心中一陣不安。透過柳言白與她下眼皮兒接觸的手指,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的手稍稍有些顫抖。
再看他臉色鐵青,墨瞳陰沉,足以證明這份顫抖來源於憤怒。
阿飛伏在房頂窺探下方的動靜,見到柳言白檢視她眼睛的舉動,知道她是中了蠱。
據說他們天影除了老影主知道所有人的身份之外,其餘高層彼此間都是互不知曉的,很明顯他們的左右護法彼此認識。
因為楚謠所中的蠱毒,出自他們的左護法之手。
一位南疆巫醫,喜歡二月生美人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