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柳言白還娶了他的孫女。
“應該不是的。”楚謠又搖了搖頭,“我哥哥和虞清都見過他,若他是當年定國公府禁地裡那個人,他們不會認不出來。”
“恩。”寇凜沉吟道,“你爹還在繼續查,我現在只奇怪《山河萬裡圖》究竟有什麼秘密,為何要花大價錢從北元‘買’回來,宋家應是為了這幅圖才與天影合作……,你爹若能查出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楚謠將信反複看了兩遍,擔憂道:“夫君,我爹可能出事了。”
寇凜一訥:“何以見得?”
楚謠指著信紙第二頁第三行:“這封信是一氣呵成的,但從這裡開始,爹的字跡變的潦草起來,似乎在寫信中途,發生了什麼令他心緒難安之事,強忍著才將這封信給寫完的。”
寇凜安慰道:“能令他心緒難安,估計是大事,不過還能強忍著寫完,也算不得太大的事兒,別太擔心了。”
楚謠想想也是,卻聽寇凜忽然輕咳一聲。
楚謠忙將信收起來,見他看向窗外,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瞧見段沖單手託著一個小檀木盒走近窗邊:“楚小姐。”
楚謠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起身:“段公子。”
寇凜指出:“是寇夫人。”
山上的僕婢們全都稱呼楚謠為“楚小姐”,金鴆這是故意的。
“楚小姐。”段沖不僅不改,還又重複一遍,將手裡的檀木盒子遞給楚謠,“金爺送的。”
楚謠看著那盒子,知道從段沖口中問不出什麼,於是隔窗取過來,開啟一看,竟是一沓子金銀票,不由微微一怔:“金爺給我錢做什麼?”
寇凜在她背後站著,比她高出半個頭,自然一眼看到了盒子裡的票據全是他的,眼皮兒霍霍一跳。
段沖道:“這點小錢兒是金爺訛詐來的,金爺鮮少幹這等齷齪事,良心不安,於是讓拿給楚小姐,隨意去島內買些胭脂水粉,花了吧。”
小錢兒,齷齪事,隨意花了吧……
寇凜心口中了一箭,好你個金鴆殺人不見血!
段沖說完便轉身離開,楚謠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裡的盒子,一時沒明白,金鴆訛詐人錢財良心不安為何要拿來給自己?
迷瞪時眼風瞥見櫃子上還敞開著的兵器匣,忽地明白金鴆是訛詐誰的了,心中不由微訝。
“真是意想不到,從來都是你四處蹦躂著訛人錢財,竟還有被別人訛詐的一天?”楚謠將盒子收起來,轉頭看一眼寇凜,嘴角忍不住上翹,心情明顯愉悅許多,“滋味兒如何?”
“我被金鴆訛的快要傾家蕩産,氣的七竅生煙,你竟還這般開心?啊?”這筆錢財雖又回來了,寇凜毫無半分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反而愈發鬱結。
金鴆並不是貪他的財,就是因為他惹了楚謠不高興,故意藉此來打他的臉!
此仇不報非君子,給他等著!
見他面色青紅交接,楚謠咯咯笑出了聲:“我也不知道,看你被訛,不但不替你難過,還覺得有些好笑。”
她一直都不喜歡他愛訛人錢財這一處,畢竟他們家也是被訛過的,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
“你……”寇凜氣的手抖,“你數落我看你爹笑話,你這不是也來看我笑話?你可知訛我錢財,等同給我帶綠帽子?我剛這心裡有多難受?”
“對不起,我不該笑的。”楚謠道了聲歉,收住了笑。可不過轉瞬,又提起唇角,“但真的是有一點點好笑的……”
“好笑是吧,我讓你笑!”丟臉已經丟到毫無尊嚴的寇凜驟然出手,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到床邊,扔去床上,“我剛在山腳下碰上虞清,她說你哥現在不暈血了,不知你倆的雙生感應徹底斬斷了沒。來,咱們試試,若真斬斷了,今兒我不讓你哭出來,我就從山上跳進海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