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終沒有笑,畢竟他現在也是有媳婦的男人,今日他笑人,指不定明日人笑他,男人何苦嘲笑男人。
而且這也只是一個猜測罷了,還有第二種可能,這兩兄妹出世後的兩三年裡,金鴆見他們的次數估計比著楚修寧還多,楚簫的啟蒙,很有可能來源於他。
聽楚謠說,楚簫幼年早慧的很,也許金鴆教他的什麼道理,他懵懂中記在了心裡。
越是懵懂時,這影響越是深刻。
這一點,寇凜深有體會。
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楚簫,關於金老闆你還能記得多少?”
楚簫正趴在視窗伸著頭嘔吐,抹抹嘴,扭頭道:“不是說了嗎,原本我連想都想不起來了,如今提起來,隱約有印象是有這樣一個人,當時說的好像是我外公的貼身護衛什麼的,後來許久不見,我還問過我母親,母親說他死了……我似乎還難過了幾天,後來就拋諸腦後了。”
寇凜:“哦。”
楚簫不解:“不過大人,你為何要我去他面前裝模作樣?”
寇凜反問道:“那可是你母親未出閣前的舊情人,難道你想給你父親丟臉?讓他嘲笑你爹不會教兒子?”
楚簫蹙了蹙眉:“說的有道理。”
大梁國海岸線上。
阿飛摩挲著自己的武士刀柄,用蹩腳的大梁話問道:“虞,第三,想好了?”
他要報虞清的救命之恩,為她做第三件事,沒做完之前不能迴天影裡去。
虞清無奈的點了點頭:“想好了,你修習的忍術裡,可以在水下閉氣吧?”
阿飛恩了一聲。
虞清從懷裡摸出一瓶藥:“這是我問寇大人要的假死藥,吃下後,可以暫停呼吸一刻鐘左右,進入假死狀態。”
阿飛不明白:“想做,什麼?”
虞清解釋:“我想上麻風島,咱們先乘船去哨島外圍,吃下這藥之後,你攜著我潛入深水下,從哨島中間穿過去。”
阿飛難得瞪了瞪眼睛:“一刻鐘,做不到,中途醒,你會,死。”
虞清恭維著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全看你的了啊。”
她必須去島上,父親不必她來擔心,但楚簫她放心不下,這兩日裡寢食難安。
今日終於打發走了總督派來調查的高官,她必須啟程了。
虞越沒腦子,虞川年紀小,但她還有個四弟有勇有謀,留守在虞家軍大本營裡,她還是很放心的。
麻風島域。
與先前四賊上島不同,巡航船並沒有來搜查,寇凜搭乘的帆船直接朝著最近的哨島駛去。
距離哨島越近,楚簫的嘴巴越是合不攏。這一個個哨島宛如一座城池,沿岸都築起了高高的炮臺,幾步一個瞭望臺,哨兵正持著可以擴大視野的西洋玩意觀察著他們。
還有許多男人赤裸著上身,頂著海風在岸邊整齊小跑,兩只腳腕上都綁著小沙袋。
“這是海盜麼?”楚簫目不轉睛,“我還以為我去了虞家軍的營地。”
寇凜站在甲板最中間位置眺望了半天,也終於知道東南沿海這海盜為何如毒瘡一般始終剜不掉了。
“寇大人,楚公子,這邊請!”
帆船入港,一個瞧著略有些身份的刀疤男將他們接上了哨島,換乘另一艘擺渡小船前往麻風主島。
但等登船時,刀疤男卻攔住寇凜:“寇大人,根據咱們麻風島的規矩,您得先朝這面旗子行躬身禮,才可以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