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凜恍惚回神:“恩?”
柳言白指了指吊橋:“下官認為您最好先塞住耳朵,前去陣中施展下輕功和兵刃,嘗試一下對音波的接受程度。”
“行。”寇凜解下兵器匣,取出一根純鋼的棍子,兩手從中間一擰,棍子被拉長一倍。正準備闔起兵器匣重新背上時,他瞥見匣子的夾層,那裡是他剛剛收複的失地。
他動作停頓住,僵化許久,手入衣襟,將藏在胸口的一萬兩金票取出來,裝進匣子裡。
隨後他合攏檀木匣子,高高一舉扔給了袁少謹。
猝不及防間,袁少謹雙手去接,方知道有多沉。
寇凜道:“幫本官保護好了。”
袁少謹道:“是的大人。”
寇凜只提著鋼棍躍下城樓,身上一張護身保命的金票也沒藏。
他剛剛想了很久,認為自己並不是楚謠斥責的那樣,他拿金票當護身符,只是因為習慣了。
畢竟這個法子他早已用了七八年,陪著他闖過多少生關死劫。
習慣重新培養就好,不是什麼難事。
城內,守著客棧的五十金池衛士兵被撤掉,換成虞家三十人。
這三十人,可抵普通士兵三百人。
此時天色昏暗,客棧斜對面的深巷子裡,有三人正頭對頭湊在一起。
山羊鬍:“瞧見了麼?倭寇即將攻打金竹,虞家軍竟不守城,跑來守著客棧,這客棧裡絕對住著孟筠筠!”
八字鬍:“那怎麼辦,咱們下手還是不下手?三爺可是懸賞了一萬兩白銀,整整一萬兩!”
說完後,兩人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人:“老大,快拿個主意啊!”
被稱呼為“老大”的絡腮胡捏著眉心,一副頭疼的模樣,朝牆上吐了口唾沫:“他奶奶的!咱們不想惹虞家,不接這筆生意,結果竟還能偶遇?從前辦事時咋沒遇過這等好事!如今錢砸在臉上,不賺都對不起祖師爺!”
山羊鬍樂了,他原本就想接這單生意,旋即又擔憂:“可這城封了,客棧還被虞家軍把守,咱們怎麼偷人出海?”
八字鬍搓搓手:“有老四在,怕什麼!”說著面朝巷子更深處吹了聲口哨。
隨著這哨音落下,從黑暗陰影中漸漸走出一個膚色黝黑、稍顯木訥的煤球。
八字鬍指揮道:“你去客棧將孟筠筠給偷出來。”
煤球納悶:“孟筠筠長什麼模樣?”
三人面面相覷,因為沒打算接三爺這單生意,他們沒看過畫像。
依然是八字鬍比較機智,給煤球出了個主意。
煤球點點頭,身形似鬼魅般避開虞家軍的重重看守,潛入客棧中去。
客棧內部也有兩人看守,這是決計避不掉的。
黑煤球先發制人,身形一晃主動出現在兩人面前。兩人正欲拔刀呼喝,只見他兩手分別伸在兩人眼前。
他手掌心畫滿了彩色紋路,隨著他如蛇般扭動雙手,兩人的眼睛逐漸失去焦距。
卻也沒有暈倒,只是渾渾噩噩站著不動了。
煤球挨個搜了一遍,按照八字鬍交代的‘孟筠筠是江南有名的大美人,抓客棧裡最美的女人準沒錯”這一原則,他在楚謠和孟筠筠之間做了個對比,選了身著男裝卻能一眼看出是位大美人的楚謠。
迷藥迷暈之後,將楚謠扛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