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書生住的恰還是同一間房。
但此案在案發十日內便告破,是縣裡一個慣偷,偷竊時被發現,下手殺了商人。被抓後畏罪自殺,還說出首飾的埋藏地。那些被挖出來的首飾,已被當成證物移送去順天府。
“我進去一趟。”
寇凜說是進去,卻飛上了房頂,從天井入內。
稍後他回來,又在宣紙一角寫上,“房梁沒有灰塵”。
楚謠再看卷宗,過路書生死於清晨,寺廟一位在當地頗有名望的僧人則死在晚上,胸口插著一柄匕首。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僧人……”
寇凜讓她看三個月前首飾商人的卷宗:“這商人信佛,驗屍格目上寫著他戴著大量佛珠佛牌。這樣一個虔誠信徒,每到一個地方,若聽說當地有個極靈驗的寺廟,你說會不會去捐個香火錢?”
楚謠眉頭一皺:“夫君,這五件連環兇案,難道都與三個月那起已經告破的搶劫案有關?”
“這不是連環兇案……這其中的邏輯關系究竟在哪裡?”寇凜在宣紙上寫寫畫畫,凝眉沉思,“最後一個,死的是個捕快,還是在大理寺介入之後……”
楚謠不打擾他,看著他在宣紙上畫了一條條曲線,思緒跟著他的曲線遊走。
漸漸地,他筆下的曲線逐漸形成一個完整清晰的鏈條。
他雖未曾解釋,楚謠的眼睛慢慢睜大。
寇凜猛地抬頭,勾起唇角,一掃陰霾,光彩照人:“如何,懂了沒?”
楚謠目露驚色,點頭:“懂了。”
“小江,回縣衙!”
……
傍晚時分,寇凜的馬車折返縣衙時,柳言白幾乎是同時到的。
兩人下車打個照面,彼此皆是微微一詫。
但兩人不言不語,微笑著拱了拱手,一起往正堂上走。
阮霽被寇凜勒令不準插手,閑著沒事幹,一直在堂上和大理寺官差們喝茶聊天。見兩人一起回來,忙起身恭迎:“寇指揮使,柳兄,今日收獲如何?”
寇凜直接繞過縣老爺的公案,坐到椅子去,高高抬腳擱在公案上,得意洋洋:“阮少卿且去抓人吧,稍後本官親審此案!”
阮霽下巴險些掉下來,搞什麼鬼,才來了一天就破了?
他慌忙看向柳言白:“柳兄也查清楚了?”
柳言白也點頭:“可以去抓人了。”
阮霽隨著眾大理寺官差驚愕過後,大受打擊的攤手道:“那兩位這場比試,算是打成一個平手麼?”
寇凜白了柳言白一眼:“還不知柳博士要抓的是誰?”
柳言白笑著看向他:“寇指揮使呢?”
阮霽看看寇凜,又看看柳言白,見兩人都不準備先說,他只能道:“不如下官數到三,兩位一起說?”
見兩人不反對,他伸出手指數數:“一、二、三……”
“三”字話音一落,他耳畔聽到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寇凜:“紅葉縣衙韓捕頭。”
柳言白:“楓葉客棧王掌櫃。”
阮霽樂了,看來還有的比。
卻見楚簫扶著楚謠慢慢走進來,楚謠道:“我與兩位大人的看法都不同。”
等她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寇凜和柳言白雖不當眾反駁她,表情卻極為統一:你錯的很離譜。
楚謠淡淡道:“那先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