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意門生呢,寇凜心裡發笑,就破案來說,這倆廢物能頂什麼用?
阮霽插嘴道:“我們大理寺……”
“你們大理寺只需提供卷宗,少來瞎摻合。”寇凜厲聲堵回去,再指指袁少謹和楚簫,隨意道,“未免本官勝之不武,他們既是柳博士的得意門生,且讓他們跟著你,本官只需一個小江。”
柳言白拱手:“多謝。”
袁少謹和楚簫真是求之不得,連忙過去柳言白身邊。
……
這兩日便宿在衙門中,礙著寇凜的身份,又帶著女眷,特意挪了個院子給他住。
楚簫則跟著柳言白去了西廂。
經前衙穿過二堂後面的拱門,便是縣老爺平素生活兼辦公的後衙。
侍女在前領路,寇凜扶住楚謠慢慢走,也不說話。楚謠知道他在想案子的事情,忽然聽見女子的嬌笑聲,她循聲望去,遠遠瞧見天井西側葡萄架下正有個少女在蕩鞦韆。
那少女穿著寶藍色素面杭綢小襖,鵝蛋臉兒,杏仁眼兒,相貌較為出眾,應是趙縣令的女兒。
按照道理來說,府中來了男客,未出閣的女兒本該在房中待著才是,跑出來就算了,天寒地凍的竟還蕩鞦韆?
楚謠收回視線,看向寇凜,見他目不斜視,像是沒聽見那嬌俏的笑聲似的。
楚謠直接撩起了帷帽輕紗,微笑著又朝那少女看過去。
少女本就注意著她這邊的動靜,見到楚謠的容貌,她整個人明顯滯了滯。
楚謠旋即放下輕紗,若無其事的回頭。
她的舉動全都落在寇凜眼睛裡,莫名心裡樂開了花,斜斜挑了挑眉:“你和她計較什麼?類似這般‘不諳世事’的美人兒,無論京城還是各省,我起碼見過百十來個……”
段小江在背後低聲笑道:“蕩鞦韆的,走錯路的,放紙鳶的,丟帕子的……不過最多還是掉金釵的……”
楚謠皺皺眉:“夫君這是在炫耀自己有多搶手麼?”
寇凜神情戲謔,附耳小聲道:“所以你得將我看緊了,別被外頭那些小狐貍精給勾走了。”
“勾走便不要了。”楚謠無所謂的回了一句,又好奇道,“那你從前都是怎樣應付的?”
換成惹他心煩的男人,寇凜絕對一腳踹過去。但他對女人一貫較為寬容,甚少當面羞辱。
“旁的心機手段,且視而不見。”寇凜微微勾唇,“掉金飾的,撿起來揣袖子裡就走。”
楚謠抽了抽嘴角,不過想想也是。
寇凜嘖嘖兩聲,頗為感慨:“說起來,我遇見過最大手筆的,還是要數戶部李侍郎家的小姐,每回見她,不是掉金鐲子就是金步搖,分量十足,沉甸甸的,可被我揣走幾回之後,就再也不來找我了,真是可惜……”
楚謠默默聽著,不知該說點啥。
有些人寡了這麼多年,真是有原因的。自己能將這朵鐵花給掠下枝頭,也真是挺不容易。
進入廂房中,寇凜直接在案臺坐下,將從阮霽處拿來的卷宗放在桌面上,吩咐段小江:“紅葉縣的地圖,死者的人際關系,還有近一年內衙門處理過的人命官司都給本官找來一份。”
段小江在外抱拳:“是。”
楚謠走去他身邊:“你也覺得是同一人所為麼?”
寇凜眯起眼睛,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和你那位老師,誰會贏?”
楚謠正色道:“輸贏不重要,畢竟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