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寧深深鎖眉,看向謝從琰:“清河縣境內有幾個江湖門派,從不將朝廷放在眼裡,愈發囂張,地方軍是時候管一管了。”
謝從琰恩了一聲:“我稍後處理。”
虞清忍不住蹙眉,正想說話,寇凜嘲笑道:“爹就是這麼處理問題的,只說江湖中人看不起朝廷,可知他們為何看不起?倘若是個好官,他們吃飽了撐的與朝廷為敵?”
楚簫也贊同:“不錯,爹,這事兒得報順天府,讓他們徹查一下!”
楚謠也跟著道:“爹,這人頭都送來咱們府上了,指不定真有什麼大事。”
“查也沒用,北直隸境內多半是皇親國戚,王公氏族,容易得罪人,順天府挺多去走個過場。”楚修寧瞟一眼寇凜,“除非錦衣衛插手,這也是贈你的賀禮。”
“沒問題。”正當楚修寧懷疑他為何答應的如此爽快時,寇凜指著楚簫,“稍後你和袁少謹跟著順天府一起去查。”
“我?”楚簫驚訝的指著自己。
楚修寧聽見袁少謹也一起去,沉吟片刻:“可以。”
那清河縣位於北直隸和河南交界,出了名的亂,都敢將縣令的人頭砍了送來尚書府了,楚簫哪裡處理過這樣的案子,臉有些白。
楚謠給楚簫一個眼神,別怕,有我呢。
虞清也拍拍他的肩,別怕,有我呢。
楚簫抽抽嘴角,自尊受創,一剎意氣風發,對著寇凜抱拳:“屬下領命!”
裝著人頭的錦盒拿下去,飯桌上安靜了下來。
沒安靜一會兒,又有錦衣衛來報。
謝從琰心煩意亂的扔了筷子,準備先離席了,卻被楚修寧眼神制止。
那錦衣衛報:“大人,屬下們經過清點,昨夜婚宴上使用的金碗少了一個。”
楚簫心裡樂道:讓你臭顯擺!
錦衣衛接著道:“昨夜賓客走時還在,今早去封箱時才發現不見了。”
楚謠目光一凝,這說明不是賓客拿走的,是他們楚家家僕誰的手腳不幹淨。
不,是寇凜又想訛錢了吧?錦衣衛看守著,他們楚家家僕根本做不到。
不不,楚謠想起昨夜他掛在嘴邊的“管家權”,心道他是準備借“失竊”向謝從琰發難,指責他管家不利,將管理權搶過來。
楚謠忍不住扶額,一個給她都懶得拿的管家權,至於嗎?
她起初還感慨這尚書府終於有了點家味兒,怎麼現在突然又感覺往後會家無寧日呢?
果然,寇凜看向楚修寧:“爹,您這府裡的人沒管好呀,舅舅這管家,可不如治軍。也是,他終究不在府裡常住,難免有所疏忽。”
楚修寧笑笑不說話。
謝從琰先是蹙了蹙眉,轉瞬也明白了,好笑的看著他。當他想管著楚家麼,你要給你就是了。
正要說話,外頭謝從琰府裡的管家來報:“將軍,昨夜咱們府上失火了,恰好燒了您的院子,怕是得修葺一陣子。”
謝從琰一愣:“失火?”
知道是老狐貍提前防備,寇凜臉一黑:“宅子失火了,但舅舅平時都住軍營的吧?”
話音剛落,神機營副將也來報:“將軍,昨夜暴雪,您的營帳被積雪壓塌了。”
“呵,真巧。”謝叢琰木著一張臉。
“阿琰,你近來似乎有些時運不濟啊。”瞧見寇凜被氣的想掀桌子,楚修寧心情愉悅。想拿管家權,你這賤人做夢吧。他臉上凝重,假意安慰謝叢琰,“還好你在這裡的院子一直都有下人打掃著,便在這裡住一陣子,正好多管管這些下人,將你外甥女婿的金碗給找回來。”
“……”謝叢琰心頭真是無語,你們翁婿鬥法,拉我下水做什麼?
虞清默默給楚謠夾了一筷子菜:“你多吃點。”
楚謠也默默給她夾了一筷子:“你也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