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凜忙道:“公事而已。”
……
難得湊齊了一桌人,便在一起吃了頓早飯。
楚修寧吩咐楚簫,讓他去將虞清喊來。楚簫昨夜被嚇的不輕,虞清一直在他住處陪著他。
盡管知道虞清是個女人,但楚修寧絲毫不去阻止。
自小兩個孩子愛和誰接觸,他也是從來不過問的,即使是政敵。
虞清心中卻很忐忑,她昨晚其實是假借陪伴楚簫之名,趁著謝從琰醉酒,跑去神機營偷了解藥。
也不知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然楚家的家宴,楚修寧喊她去作甚?
等她問安後在楚簫和楚謠中間坐下,楚修寧問道:“你父親可還好?”
長輩面前虞清不敢放肆,標準軍人坐姿,抱拳道:“承尚書大人惦記,家父一切安好。”
楚修寧點頭:“在家中不必拘禮,像從前稱呼我即可。”
虞清猶豫了下,脊背瞬時一鬆,笑著道:“楚伯伯,那侄兒不客氣了。”
楚謠看向楚修寧,抿了抿嘴唇:“說起來,女兒許久沒有陪著爹一起吃過早飯了。”
不只是早飯,這幾年內,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飯的次數,兩隻手數的過來。她父親都是先去上早朝,爾後在吏部吃飯。
楚修寧心情不錯的模樣:“你們若起得來,往後一起吃早飯也無不可。”
寇凜坐在他與楚謠中間,聞言瞥他一眼,那豈不是天天早上得給他請安問好,天天早上看他臉色?
這是逼著他去住衙門?
楚謠卻很高興:“女兒自然起得來。”
楚簫沒什麼胃口,胡亂吃了兩口粥,見他妹妹開心,也跟著道:“孩兒也起得來。”
此時,有個錦衣衛百戶在外稟告:“大人。”
寇凜不看楚修寧臉色:“說。”
那百戶官抱著一個木盒子進來,面色肅重:“昨日送禮的多,屬下們清點了一夜,發現順天府轄下清河縣縣令送來的賀禮,與禮單不符,一文錢也沒有。”
寇凜倒是怔了下:“清河縣令?”
他邀請的都是五品以上京官,這清河縣雖屬北直隸,在順天府轄下,卻位於京城極遠。何況還是個縣令。
諂媚送禮也說得通,但送假禮給他是想找死麼?
“那他送的什麼?”
“送的……”那百戶官見他們正在吃飯,吞吞吐吐。
寇凜給段小江使了個眼色。段小江過去開啟盒子看了一眼,瞳孔緊縮,回來附耳幾句。
寇凜眉頭一皺,也對楚修寧附耳幾句。
楚謠聽不見他們說什麼,見他們秘密傳話,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問。
楚簫好奇的撓牆,直接離席起身,想去瞧一瞧。
寇凜知道他暈血,喊住他:“別看了,是清河縣令的人頭。”
楚簫腳步一頓,盯著那錦盒看了一眼,胃裡一陣惡心,趕緊回來坐下。
楚謠同樣放下筷子,嘴裡那口粥強忍著嚥下去。
再看虞清和謝從琰,沒聽見似的吃著飯。
楚謠看看她爹,又看看寇凜,猶疑著問:“這賀禮是送給……誰的?”
“我錦衣衛與他們沒有瓜葛,當然是爹了。”寇凜看笑話的指了指楚修寧,“這清河縣的縣令都是爹直接任命的,我若沒記錯,已經意外死過兩個縣令了吧?這次更誇張,連頭都給您送來了。爹稍後出門,怕是得小心些,需要我派人保護麼?”